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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兹贝格文章:《今天的俄国:朝着实利主义的世界前进》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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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线futa
 

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使用道具 楼主  发表于: 1976-02-29

    【本刊讯】美《纽约时报》二月二十二日刊登哈里森·苏兹贝格的一篇文章,题目是《今天的俄国:朝着实利主义的世界前进》、《沙皇的国度还没有摆脱沙皇的影响》,摘要如下:
    国情——苏联的国情——不好。勃列日涅夫如果坦率的话,就会借用福特总统说过的一句话给苏共二十五大带去这样的信息。
    但是,这次象差不多每次一样,展现在人们面前的将是两个俄国,一个是在统计数字方面取得了勃列日涅夫先生将会自豪地指出的辉煌成就的俄国;一个是真实的俄国,也就是那个幅员辽阔的俄国,它占去了地球表面六分之一,欧洲的一半,亚洲的三分之一,跨越十一个时区,东西长六千英里,有两亿五千万人口,说一百多种不同的语言。
    苏联的实际情况范围太大,几乎无法用统计数字说明。了解内情的局外人或者一般俄国人,对苏联所作的任何描绘——勃列日涅夫先生对苏联所作的描绘——都必然会有省略、忽略或者设法用寥寥数段文字描述一个大陆的情况的巨大困难。
    勃列日涅夫先生画的画将是一幅颂扬苏联共产党的画。苏联共产党在它五十九年的统治中已把俄国从欧洲最落后的国家,变为一个超级大国。
    过去人们常常把沙皇俄国称为“各族人民的监狱”。一些批评苏联的人认为,这个绰号仍然适用。大约百分之六十的苏联人是斯拉夫人。他们对在他们看来俄罗斯人采取的镇压他们自豪地保持的民族性的做法,深为不满。
    俄国的所有少数民族都感到不安、不愉快。这是勃列日涅夫先生在这次党代会上不会谈的问题之一。这个问题很简单,就是要求实现民族平等和公正。苏联分为十五个“民族共和国”和更多的民族州的民族区。但是真正的平等并不存在。在乌克兰、波罗的海三国或高加索这样一些少数民族看来,大俄罗斯的支配是通例。格鲁吉亚的党的头头身边肯定有一个俄罗斯“控制者”。
    莫斯科年复一年地以“资产阶级民族主义”、“封建倾向”或者“沙文主义”的罪名清洗塔什干、基辅和里加的诗人、编辑和党的领导人。换句话说,他们被清洗是因为他们是当地的爱国者。但是,没有人曾经清洗过莫斯科的大俄罗斯沙文主义者。
    在党的二十五大,禁止谈论沙文主义的作法将扩大到沙文主义的近亲反犹太主义。俄国官员长期来一直坚持说:“俄国不存在反犹太主义。有法律禁止实行反犹太主义。”
    但是在另一个俄国,即真实的俄国,反犹太主义是长期存在的。俄国历来是可恨的偏见的发源地。今天,反犹太主义得到官方宣传人员的鼓励。凡是苏联犹太人为离开这个国家而作的努力都被攻击为特种卖国行为。
    犹太人在俄国是受歧视的,他们不能进入外交界,不能在党内担任比较高级的职务,不能进入军队上层和担任其它地位优越的职务,包括学术界的职位在内。
    党的代表大会将强调正面的东西:生活水平的提高。
    但是根本没有人会提只有党政官员才能光顾的内部商店,有名的一家是格兰诺夫斯基大街二号,离代表大会会址克里姆林宫只有一箭之地。再就是象在市郊风景优美的佐科夫卡的那家——特权人物称它为“赫鲁晓夫的商店”
    ——那样舒适的商店,在那里,党的书记及其妻子的几乎所有的需要均可得到满足。
    只要取得奇怪的党内兄弟会的成员资格,也就是说上了“重要官员名册”,进入得到已开列出来的那些会自然而然带来特权地位的人的行列,上述享受和其它许多享受就会随之而来。这并不是说党的头头们不了解现实情况。他们多半是一些态度强硬、身体结实的大官僚。他们是一步一步顺着阶梯爬上来的。他们知道,要想牢牢地抓住阶梯,必须保护自己的翼侧。
    他们知道,他们所管辖的地区的人民,象全俄国人一样,是根本不许过问政治的;他们发牢骚,但不反抗。他们对生活条件不满,但他们并不去请愿。他们不会想到要对党的领导表示异议。(下转第四版)(上接第二版)他们同那些奇怪的知识分子如索尔仁尼琴、萨哈罗夫和其他对苏联的基本哲学和概念提出异议的“自由思想家”毫无共同之处。他们是彻头彻尾的民族主义者,认为“不管是对还是错,毕竟是我们的国家”。
    党的书记和他们的大部分选民认为,苏联的两种老习惯——爱炫耀以及爱掩饰或隐瞒现实情况——并没有什么不对或惊人的地方。他们也许没有听说过这样一件事:波将金为了不让叶卡捷琳娜二世了解她的臣民的贫困情况,曾在乌克兰修建了一些外表豪华的村庄。他们听到这件事时也许会耸耸肩膀说这是俄国人的习惯。
    另一个俄国:即真实的俄国的公民认为利用影响来出人头地和改善生活没有什么过错或有什么不寻常之处。他们知道,要修管道(如果他们的居住区有管道的话),他们必须行贿,或者通过不诚实的手段来做成这件事或者私下作出安排。这就是真实的俄国的生活。
    他们准备容忍这种情况,就象他们的祖祖辈辈普遍表现过的那样,只要生活、特别是在粮食方面年复一年地有所改善就行了。就粮食这一点来说,他们可能是非常敏感的,党的第二十五次代表大会也可能是敏感的。在召开二十五大的这一年,粮食问题可能不是党的唯一致命弱点,但是粮食问题是一个严重的弱点。在过去五年中,苏联在粮食生产方面曾两次出现严重歉收。苏联曾两次不同寻常地向美国大量购粮。
    没有迹象表明这种困难局面已经有了解决办法。这不仅是缠住真实的俄国的幽灵,而且也是缠住在第二十五次代表大会上向全世界展示的俄国——掩饰或隐瞒了真相的俄国——的幽灵。
    在不让过问政治的苏联社会中,你得到什么取决于你认识谁。正式的政治结构使人们不能真正参加政治活动。选举日是举行音乐会庆祝的节日。人们穿着节日盛装排着队去投票站投无记名票,使在保密的党的系统中挑选出来的候选人以百分之九十九和九十九点九的选票当选。动机已带有个人的色彩和物质的性质。做事情是为了得到报酬和特权。在一种东西缺少的社会里,特权具有额外的价值。甚至买东西也成了一种内部的事情。如果你认识一位女售货员,她可能向你通风报信说柜台上不出售的货物到了。如果你看见有人排队,你得先排上队,然后再问排队买什么东西,这件东西必定是缺货的某些东西。如果你不需要它,你的朋友会需要它的。
    这次代表大会将在一种半宗教性的口号下举行。在苏联全国各地的标语牌、横幅和霓虹灯上,都装饰着这个口号:“列宁过去活着,列宁现在活着,列宁将来也活着。”
    但是有头脑的俄国人认为,代表大会最好在“马克思已死”这个口号下举行。他们的意思是说,苏联今天的问题不能用马克思在十九世纪提出的关于建立一个平均主义的产业社会(在这种社会中白领和蓝领劳动者的区别已消失)的理论来解决,而只能用产业时代产生过的最重视物质生活的社会结构的个人动机来解决。这个社会结构是由米洛万·德热拉斯所说的“新阶级”,即党的上层人物和特权阶层管理的。这些人管理这个社会结构的方法、动机和偏见与一九一七年以前某些更为精明的沙皇大臣的那些方法、动机和偏见并无不同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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