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越解放区纪行（续完） [复制链接]

    （续前）
    被“软禁”的生活是漫无聊赖的。每早六时，我被唤醒起来吃早饭，吃过饭就没有事可干了。减轻农民负担民军一天两顿
    不久，我和我同来“监视”我的士兵攀谈起来。他们告诉我，一名民兵每天大米配额一公斤，其中有一、二百克变卖来买副食，因此，一个民兵一天所吃的主粮是比较配额少些的。也因此，民兵每天只能吃两顿，早餐六时，晚餐下午四时半，当中是没有什么别的东西吃了。年青的士兵是会觉得饿的。那位队长告诉我，这种情况，民兵也只得忍受了，因为，如果实行每天三顿的制度，农民的负担就得加重了。
    每天吃饭，每顿都有煎鸭蛋、茄子和丝瓜等，但是我也吃得惯。那农家的主妇，中午时还给我送来一些熟番薯或其他东西作午点。这些食品都是她家自己的口粮，不是在民兵口粮的配给之内。听民军闲谈他们的英勇事迹
    另外一名士兵告诉我他的英雄行动的事迹。他说：“有一个晚上，一辆公共汽车开进沿公路的一条战略村，村子里的“政府军”的民卫队随随便便地便把公共汽车门拉开了。公共汽车里全是解放军，他们跳下车马上开枪，守军逃的逃走的走，全部走光了。
    “解放军于是召集村民举行大会，个别问话，由村民说出那些当美国狗腿子欺压人的人来。村民提出了四个为首的人来。这四名为首欺压人的狗腿子立刻被带到台上。经过审讯，经过证人们的证明他们的罪行之后，解放军即予以就地正法。”他说，公共汽车上的解放军才不过十四名。
    站在我旁边的一位士兵指着一个小山对我说：“山上原有政府军三百人，我们用三百人进攻他们，当然是在晚上进攻啦。我们从山脚周围开始放枪，敌人一枪也不发便逃个精光了。”
    就是在我们这样闲聊的时候，越共的士兵每听到机声，便立刻静下来，侧耳细听。侦察机每天都到这里的上空打转的。敌机在上空农民仍冷静耕作
    在这个地区的解放军是不许向敌机开枪的，为的是怕暴露目标和防止报复性的轰炸。农民们，就是敌机在他们头上盘旋，他们还是一样的冷静地在田里耕作。
    但是不能否认地，敌机对于解放区的村民是有着很大的心理压力的。村民一听到炸弹爆炸的声音，他们便把晾在外面的衣服收起来。如果他们在煮饭的话，也立即将火弄熄。
    可是，住在解放区的居民，由于他们早已听惯了飞机的声音，他们听声便可以辨别出是侦察机、战斗机、轰炸机或者不加害于他们的客机或军事运输机来。有一次，我听到机声马上去收衣服，他们都大笑起来，告诉我那是一架客机。晚间不停炮轰代替日间空袭
    天黑了，炮轰代替了空袭。由于炮声来自比较远的距离，似乎是炮轰其他的地区。尽管是这样，这种隆隆的声音也叫人听得毛骨悚然的。此外，在这个前线地方，机关枪声是彻夜不停的。我觉得住在解放区的人脸部表情紧张，也许就是因为他们在这种紧张环境压力下生活的原故吧。参加解放区村民的文娱晚会
    在大炮机枪的声中，村民们每晚不是在这个地方就是在那个地方开会。有时这些集会也可能是庆祝性质的，会场气氛紧张热烈。许多时，参加的人都是兴高彩烈的。我也听到妇女们一边用手打着拍子一边唱歌。
    这些集会颇有点像日本的灯笼节，不过他们更经常举行就是了。
    然而，在农村，夜是黑暗而悠长的。在黑暗中不时传来枪声，枪声虽然在不很近，但是听起来，也使人有刺骨之感。农村里常常举行这种晚会，大家在一起唱歌，使他们能够忘掉危险和松弛神经，这也是可以推测得到的。但是，后来接见我的一位副省长告诉我，这种晚会，还是着重于文化和娱乐活动。
    在一本美国杂志上我读过一篇文章，说在南越的美国某军官，要求他的太太从美国给他寄些玩具来，让他分给南越农民的儿童。这些美军，无疑是企图以此来安静南越老百性的心。可是，我以为，美国认为分些玩具给孩子们就可以“安抚”一番，这种举动与整个解放区各地的越共的积极的活动相比，实在是太不能比了。（续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