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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空飞行是我的人生支柱” ——法国女宇航员克洛迪·安德烈—德赛访谈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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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线futa
 

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使用道具 楼主  发表于: 2001-10-08

    【法国《巴黎竞赛画报》9月16日一期文章】题:“太空城”女人克洛迪·安德烈—德赛访谈录
    原编者按:44岁的克洛迪·安德烈—德赛是风湿病医生、航空和太空医学专家、理学博士,自1985年以来一直是国家航天研究中心的宇航员。她将是下一位进入太空的法国女性。1996年,她在“和平”号空间站上度过了两个星期。今年秋天,她将登上新的国际空间站。1982年以来,共有12名法国人乘坐载人宇宙飞船参加了太空之旅,最近的一个人是让—皮埃尔·艾涅尔将军,1999年他在“和平”号空间站上度过了6个月。在宇航方面,让—皮埃尔是克洛迪的“老板”;而在情感方面,他又是克洛迪的丈夫。
    唯一女指挥
    《巴黎竞赛画报》记者让—克洛德·扎娜问∶您进入“太空城”快满10年了。俄罗斯人是怎么迎接您的呢?
    克洛迪答∶1992年我还是个新手。1996年的飞行之后,我成了肩负使命的宇航员。1999年,在让—皮埃尔·艾涅尔准备飞行期间,我接受了飞行中最难处理的环节———穿宇航服走出飞船的训练。我当时是让—皮埃尔的替补,所以接受的训练与他的训练一模一样。如果让—皮埃尔无法出发,就由我代替。在皮埃尔飞行期间,我又接受了指挥联盟号飞船的培训,以便在升空飞船出现故障时接回机组人员。欧洲共有3名宇航员拥有这种资格,而美国没有任何宇航员拥有这种资格。我则是“联盟号”飞船唯一的女指挥,我想这是因为大家都信任我。
    问∶您觉得与您的丈夫之间存在竞争吗?
    答∶皮埃尔在科洛涅的欧洲航天局工作,是欧洲宇航员的老板。我们之间不存在竞争。他是我的领导。
    问∶他是否对不再飞行感到沮丧?
    答∶在“和平”号空间站上的6个月期间,他已经完成了飞船外行走,那种感觉是很强烈的。他很难再找到其它更有吸引力的任务,因而决定留在地面为其他宇航员服务。
    问∶今年10月份您将进入国际空间站。您的任务名称是什么?
    答∶“安德洛墨达”——取自卡西俄珀(古希腊神话中一个王后——本报注)女儿的名字,1996年我的飞行任务名称为“卡西俄珀”。这次“出租飞行”是乘坐一艘新的“联盟号”飞船去,乘坐一艘旧的“联盟号”飞船回来,飞行将持续10天。用2天的时间进入轨道,其余8天留在空间站里工作。
    感受到幸福
    问∶您在空间站里的科学计划是什么?
    答∶在太空进行的是艰苦的纯科学实验,不能忘记哪些实验结果可以在地球上得到应用。比方说,在太空进行的血压不正常实验对地球上的高血压或低血压患者就很有用。我们这次将利用两栖类动物的卵,而不像5年前用蝾螈进行生物实验。我们同样对定向问题和运动方式的改变感兴趣。人们已开始相信眼睛看到的情景……
    问∶为什么会有这种变化呢?
    答∶因为在一些局部事件上,眼睛能比自动卫星更快地适应、转动和对焦。
    问∶法国和俄罗斯共同承担的“安德洛墨达”使命将会使欧洲的空间事业有所发展吗?
    答∶对于欧洲来说,这差不多是一种重复行动。欧洲航天局专门制造了一艘货运飞船“自动迁移火箭”,它将在2004年停靠太空站的一个俄罗斯航空站——与“联盟号”停靠的一样类型的航空站。
    问∶您既是一名高水平的科学工作者,又是一个三岁女孩的母亲,您是如何安排自己的生活呢?
    答∶上完8小时的课后,我再做4小时的妈妈,直到女儿睡觉。然后我花3个小时复习功课直到半夜。第二天我7点起床。
    问∶那您从没有娱乐时间?
    答∶我听爵士乐。让—皮埃尔喜欢萨克斯音乐。我们收藏了许多唱片,让—皮埃尔自己也会演奏萨克斯管。在德国,我们有时候去打高尔夫球。
    问∶您有时间阅读吗?
    答∶夹在紧张的训练计划和女儿卡拉之间,我确实没有时间阅读。不过我读英文版的《哈利·波特》,为了自我完善。只有我的女儿对我读《哈利·波特》不感到吃惊。一顶尖帽,一根神奇的棍子……这是她的世界。
    问∶卡拉有没有成为您的累赘?
    答∶卡拉的出生确实极大地改变了我的行为方式。与大部分母亲一样,我希望她将来有最多的机会。这就意味着我得花时间陪她,给她母爱,和她一起画画的时候我得忘记自己要做的一切。这并不是一种累赘,而是一种幸福。也许我的自由受到了限制,但我却因此而感受到了世界的全部。在去拜科努尔之前,我得先找一个奶妈。自从有了女儿以后,我是否更加注意避免发生危险了?我并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冒险家。一个人有了孩子以后不可能成为冒险家。
    努力多交流
    问∶您害怕过吗?
    答∶不是害怕,在突发事件面前,我更感到吃惊。在责任重担前,我会感到激奋。零风险是不存在的。驾车以150公里的时速行驶在高速公路上时,你会有驾驭汽车的感觉,但如果你被迫突然踩刹车,你知道会发生什么吗?我认为俄罗斯联盟号飞船上有很好的弹射系统,运行自如。美国人想做得最好,但是没有这一系统。“联盟号”飞船上的拯救机组人员的程序在我看来是比较合理的。
    问∶您的生活保健是怎样的?是否遵循特别的作息饮食制度?
    答∶中午我在俄罗斯宇航员餐厅吃饭,晚上在家吃饭(吃绿色蔬菜)。
    问∶您进行体育锻炼吗?
    答∶大约每周6小时。要保持身体的平衡和活力。我们做肌肉锻炼,游泳,男生们踢足球。
    问∶您如何了解法国发生的事情呢?
    答∶通过互联网。
    问∶俄罗斯的事情呢?
    答∶有时我会看看电视。卫生、供暖、退休……我们在太空城里是受优待的。
    问∶1992年以来有什么变化吗?
    答∶在走廊里,人们谈论美国人比谈论俄罗斯人更多。
    问∶听说“太空城”里的俄罗斯人与美国人之间存在很多争执……
    答∶在“太空城”里,法国人和德国人都在努力学习俄语,而美国人则不然。试想,6个月被孤零零地“关”在太空里,只能靠糟糕的无线电联络,而我们知道不能与伙伴们交流意味着什么。太空城里的美国人全是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的人,他们单住在自己的别墅里,从不去食堂或者体育馆。
    太空无疆界
    问∶您对今年3月23日“和平”号的“脱离轨道”有何感想?
    答∶那是一次技术上的巨大成功:使那样一个庞然大物顺利“脱离轨道”是一个危险的任务。当然,我们怀念“和平”号,我们每个人都曾在那里留下了一些东西。1996年我到“和平”号时,看到了让—皮埃尔1993年留给我的一封信。这证明他相信“和平”号太空站,相信法俄两国的合作,当然,也相信我们的关系。
    问∶从太空里遥望地球时,还会有国籍概念吗?
    答∶我第一次和一名美国女宇航员以及四名俄罗斯同事升入太空时,我们都感到自己是世界公民。但这并不妨碍我在飞过法国上空时感到对祖国的热爱。当法国的科学界受到尊敬和得到承认,当法国的工业家取得成功时,我感到自豪和幸福。但法国不能单独完成一切。
    问∶与俄罗斯的合作是否可以使欧洲免受美国摆布?
    答∶我们对国际空间站的投资占总投资的8%。当2004年我国的第一个太空仓投入使用后,我们就可以要求在太空站里拥有8%的工作使用权。与俄罗斯人的合作加重了我们的分量。
    问:您设想过自己的未来吗?在完成“安德洛墨达”任务后,您会做什么呢?
    答:很难规划一名宇航员的生活。如果我有可能在保持正常家庭生活的同时进行飞行,那么我会继续下去。但如果充当“信鸽”,80%的时间同亲人分离,这种生活是无法永远持续下去的,就应该为走其它的路做准备。
    童真好奇心 
    问:太空飞行也像毒品一样会使人上瘾吗?
    答:我确实想再体会一下“自由之身”在失重状态下飘浮的那种感觉,想再次从舷窗遥望地球。但太空飞行并不是“吸毒”(因为不进行太空飞行我也照样生活),而是我人生的一个重要支柱。
    问:您能否理解其他人——非专业宇航员也怀有同样的梦想吗?
    答:依我看来,现在把旅行者送上太空为时尚早。我同意对太空进行商业开发,开设太空旅行,但这应当再晚一些才能进行,要等到太空站集中以后,也就是说要到2005年或2006年才有可能。
    问:人在太空里会想到上帝吗?
    答:为什么地球上有生命?生命从何而来?我从来不想这些问题。但是星系的复杂性使我好奇。面对这一切我就像个孩子。我们手中握有一个地球,我们应当小心对待它。
    问:您认为有一天人类将被迫移居其它星球吗?
    答:从现在到21世纪末,也许从2030年开始,人类很有可能踏上火星。但是移居,也就是说在另一个星球上定居以利用它作为科学基地、在那里开采地球上没有的矿产资源、最终离开地球吗?人类不应该被科学的发展超越。关注外星是很重要,但更重要的是在地球上和谐地生活。
    图片:
    1、克洛迪在太空舱中
    2、克洛迪每天都要在健身房里进行体育锻炼。
    3、克洛迪曾在一九九二年充当让—皮埃尔·艾涅尔的替补。
    4、克洛迪身穿宇航服执行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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