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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嘴里淘金—真难!——阿尔巴尼亚的华人创业者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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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线futa
 

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使用道具 楼主  发表于: 2001-08-30

    20世纪六七十年代来过“山鹰之国”阿尔巴尼亚的中国人都知道,当时公路上跑的是中国的解放牌汽车,当地人骑的是永久牌自行车,戴的是上海牌手表,听的是红灯牌收音机。可是,人们也许并不知道,在90年代以前,阿尔巴尼亚是欧洲唯一没有华人、华侨或华裔的国家。过去,这里没有一家中国商店,没有一家中餐馆,更没有中阿通婚而组成的家庭。
    90年代初,阿尔巴尼亚发生剧变,由原来的“铁板一块”变成了“一盘散沙”。一些善做生意的中国人捕捉到“山鹰之国”打开国门的信息后,便不远万里到这里闯荡。经过10来年的苦心经营,首都地拉那街头长年挂着大红灯笼,甚至还出现了“拉街基奈宅”(中国街)。华人经营的商品有服装、电器、玩具、工艺品、日用品等,在阿尔巴尼亚市场上不仅占有一席之地,而且在双边贸易额中占据相当比重。
    目前,在阿尔巴尼亚经商的华人不到百名,在阿注册的公司约30个。这与东欧其他国家相比,真可谓小巫见大巫,但从这里的艰苦条件考虑,这些同胞能坚持生存下来,有的甚至还闯出了名堂,实属不易。
    佼佼者也有苦衷
    在阿尔巴尼亚,做生意的高手首推温州人。地拉那的长城公司(以服装为主)、南方公司(以电器为主)和东亚公司(以药业为主)都是温州人开办的,也是目前在阿尔巴尼亚最成功的三家中国民营企业,尤其是长城公司,在“山鹰之国”已很有名气。中国人走到哪里,都会听到“长城”的呼叫声,“长城”已成为中国人的代名词。
    “长城”公司的老板Y先生,已届不惑之年。他是1992年来地拉那的,此前曾在温州当过医生,90年代初自费到澳大利亚留学。然而,口袋里只有100美元的他,无论如何也交不出每年高达1万美元的学费,于是辗转到了奥地利,在一家餐馆当跑堂。过了一段时间,Y先生深感不能总是为人打工,要创出自己的一番事业来。于是,他趁中国商人几乎还未涉足地拉那的时候,捷足先登,于1992年10月买了张机票飞到了地拉那。
    他在实地考察中发现,90年代的阿国人还是骑着70年代进口的中国永久牌自行车,戴着同期进口的上海牌手表。人们交口称赞中国货结实耐用,物美价廉,并说如能在阿再次见到中国货就太好了。Y先生当机立断:就在“山鹰之国”打天下!他迅速抓住阿国物资匮乏、尚无强有力竞争对手、阿当局对进出口贸易给予3年免交所得税的优惠政策等机遇,以最快的速度创立了“长城”公司,运来物美价廉的温州服装和鞋子,一下子占领了地拉那市场,创出了“长城”的牌子。
    初战告捷,Y先生又步步为营,发挥温州商品优势,逐步扩大市场,终于成为在阿谋生的中国人中的佼佼者。
    1997年,踌躇满志的Y老板打算从商品流通领域向生产领域发展,决定在阿办厂,利用欧盟国家对阿纺织品出口没有配额限制的便利条件,把在阿生产和加工的服装出口到奥地利,并计划逐步打入欧盟其他国家。然而,就在这一年,阿尔巴尼亚发生了历史上最严重的武装动乱。Y老板虽然保住了商店、仓库,可是动乱使他的办厂计划落了空,从中国国内和意大利进口的价值数十万美元的设备只好低价变卖。
    尽管Y老板仍然稳坐“华商第一家”的交椅,但提起当前和今后阿的商情,他却连连摇头:“生意难做,而且今后会越来越难做。”他不无道理地指出,前些年生意之所以比较好做,一是阿国有优惠政策,二是阿的北部邻居(南联盟)和东部邻居(马其顿)受经济制裁,商品可从阿向那里出口,三是阿的“金字塔”式假集资活动造成泡沫经济,老百姓手中有“利息钱”。如今,阿国腐败成风,关税,加上打点“各路诸侯”的费用,高达货款的80—90%,可以说是欧洲最高的,比如,一个用2.1万美元买进的40尺的集装箱货柜,阿这里关税要交1.8万美元。
    另外,阿市场小,易饱和,在来自周边国家的商品越来越多的同时,阿国人,特别是那些“中国通们”(六七十年代在中国学习和实习过的阿国人达数百人,其中“中国通”至少有几十人)加入了经商的队伍,他们直接从中国进货,甚至在中国设立了采购站。这样,在阿的华人便面临着更为激烈的竞争。
    南昌公司在劫难逃
    首都地拉那西郊,一片盖了一半或尚未封顶的楼群十分醒目。这里曾是90年代中期中国南昌工程公司承建的“卡姆扎特恩住宅工程”工地。1997年的动乱中,南昌公司也在劫难逃,致使工程半途而废。
    “卡姆扎特恩住宅工程”是由马来西亚政府投资,P.S.C.公司负责实施的一项经援项目,该项目的一期工程于1995年12月由中国南昌对外工程总公司中标承建。到1996年底,在人员严重不足,特别是缺乏中国技工的情况下,一期工程52栋住宅中的十几栋高层楼房仍然拔地而起,工程初具规模。
    1997年第一季度,正当公司人员准备大干一场时,武装动乱开始了。3月中旬,动乱由南方蔓延到首都。14日清晨,一伙阿国人来到南昌公司工地,推倒了门口的保安亭,冲进工地,打头的手持冲锋枪,鸣枪开道,后面的疯狂抢劫,把钢材、水泥、木料统统搬上驴背、牛车、汽车,扬长而去。与此同时,一些人持枪冲进工地办公室和宿舍,逼迫工地人员举起双手,面对墙壁,他们便开始抢劫,不一会儿工夫,所有的办公用品、储存的粮食蔬菜、甚至工作人员的衣物等,都被一掠而光。使馆经商参处的同志闻讯驱车赶到工地,没想到刚一下车,奔驰车就被抢走了,公司的车也都不翼而飞。被抢后的工地一片狼藉:有的墙被推倒,有的屋顶被掀掉……公司的人员被迫暂居使馆,等候回国。
    就这样,好端端的一个建筑工地成为一片废墟。几年过去了,南昌公司的人也曾来过几次,但至今仍没有一个了断。
    华人屡屡遇害
    武装动乱后,地拉那频频发生涉及华人的刑事案件。1998年10月17日,正在家里过周末的D公司的CH老板接到一个阿国陌生人打来的电话,称准备购买一批货,想在次日把购货清单送到公司。
    翌日下午1时左右,那个打电话的陌生人如约来到。刚一进屋,他便把手枪对准了CH:“跪下!交出门钥匙!”接着,3个蒙面人迅速从后门闯了进来,拿出胶带条,封住了CH的眼睛和嘴巴,拴住了手脚,然后把他塞进麻袋,像搬货物一样搬上了面包车。离开前,绑架者在桌子上放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中国人,CH已被绑架,你们一不准报警,二要交出25万美元赎金。否则,我们将把CH杀掉!”
    汽车在地拉那兜了几个圈子,最后开到一个隐蔽的防空洞旁,把CH投了进去,蒙面人(绑架者团伙)松开了CH的双手,撕下了嘴上的封条,逼他说出一个既能讲阿语又能讲汉语的人的电话号码,以便联系赎金。
    19日早晨,懂中文的阿国雇员N先生来到公司,发现了桌上的纸条,大吃一惊,随即报告了地拉那警察局和中国驻阿使馆。警察局接到报案后十分重视,立即进行研究和部署,并要求N先生积极配合。
    当晚,N先生在家里接到绑架者的电话,命令他立即找公司的另一个中国老板联系,交出赎金。N先生按照警察局的指示,故意拖延讲话时间,以便让警察局窃听并检测电话打出的方位。N先生在电话中告诉他们,另一个中国老板正在中国,钱也已汇回中国,他表示立即打电话请他马上汇款。
    CH老板被困在又黑又潮的防空洞里,仅靠蒙面人送来的几片夹着少许奶酪的面包和自来水维持生命。到了第9天的深夜11时,绑架者又给N先生打来电话,催问赎金汇来了没有。此时,早已潜伏在打电话地区的警察立即行动,当场抓获了一名绑架分子。通过连夜审讯,作案集团的5名成员全部落网,CH先生终于脱离了苦海。第二天,D公司给警察局送去了1万美元酬金,以示谢意。CH也从此离开了阿尔巴尼亚。
    中餐馆好景不长
    人们都说,“有中国人在的地方就有中餐馆”,其实也不尽然,“山鹰之国”就是一个例外。
    90年代上半叶,随着华人的进入,地拉那也曾开办过五六家中餐馆,分布在首都的各条街道上。可是,好景不长,没过几年,这些餐馆就都销声匿迹了。
    “北京餐厅”是来自北京的一家民营公司与阿国人合资开办的,请的是特级厨师,饭菜做得很像样。虽饭店的位置不佳,但“酒香不怕巷子深”,回头客还是不少。遗憾的是,合资伙伴关系没处理好,最后不得不散伙。
    “上海酒家”的第一任老板是从亚得里亚海彼岸来的做偷渡生意的华人,他开饭店只是作幌子,待非法生意做得差不多的时候,就把酒家以2万美元的价格转卖给在地拉那做生意的W老板。W刚经营了几个月,房主便借口租房合同不是他签订的,要求提高房租。双方争执起来,最后房主掏出手枪,硬是把W老板赶了出去,将店内所有物品占为己有。
    其他餐馆,也都因经营不善,或卫生条件差、手艺欠佳,以及其他客观原因而昙花一现。但是,几年来,不少阿国百姓和政府官员,以及驻阿的外国人,都为地拉那没有一家中餐馆而深感遗憾,热切希望在这里也能享受到中国的饮食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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