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4阅读
  • 0回复

根茨总统的中国情结 [复制链接]

上一主题 下一主题
离线futa
 

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使用道具 楼主  发表于: 2001-06-28

    离开布达佩斯前夕,我给匈牙利前总统根茨的办公室主任托特·玛丽娅女士发了个传真,请她转达对根茨先生的问候并向他告别。不料第二天上午托特来电话说,根茨先生星期五上午9点要在办公室同我当面话别。
    ◆依依惜别话当年
    按照约定时间,我驱车来到多瑙河畔的总理府。根茨总统卸任后就在这里会见客人。警卫很客气地请我把手提包放在安全通道上,连身份证也没有看就叫我进去。总统办公室的另一位女士已在楼下等我,把我领到三层。刚走进外间秘书办公室,根茨先生就迎了出来,像老朋友似的拥抱欢迎我,并说听到我要离任的消息非常遗憾。
    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放着一套墨绿色的沙发,办公桌上除了电话和文具外别无它物。根茨先生拉着我的手在沙发上坐下,依依不舍地说:“我们认识十多年了,你要走了,少了一位朋友,真可惜。”我赶紧说:“您说过,匈牙利离中国不远,现在交通又这么方便,十来个小时就到,说不定还有机会见面。”
    其实,我心里清楚,我们再见面的机会已极少。但在一位78岁的老人面前,我不想再说些伤感的话。看着他日渐稀少的白发和行动不便的腿,我把话题转到了他很感兴趣的两国文化交流上。
    说来奇怪,在十余年中,我在匈牙利结识了不少朋友,在领导层中也不乏其人。但像根茨那样令我既可敬又可亲的人却如凤毛麟角。我感到他身上有一种魅力,一种气质,能让人亲近他,相信他,佩服他,从而由衷地敬慕他。
    我第一次认识他是在1990年8月31日的一次展览会上。那时他刚当选总统,去为布达佩斯第71届农业和食品机械国际博览会揭幕和发表讲话,并参观了两三个展厅。有缘的是,他在27个参展国中选择了中国厅,饶有兴趣地观看了中国生产的小型拖拉机和喷灌机等农具,并对在场的中国大使戴秉国说:“我知道中国的农业生产水平很高,还使用有机肥料,很好。”我当时也在场,作为记者自然要照相,采访。我给了他一张名片,他对我说匈语感到有点惊讶,说:“你们有那么多外交官和记者说匈语,工作起来真方便。”他第一次就给我留下了一位睿智、慈祥长者的好印象。他红红的脸和很有特点的小胡子总让我想起匈牙利大平原上忠厚朴实的牧民;他渊博的知识和机灵的谈吐又让我看到布达佩斯知识分子的特点。
    也许是他比较关心人,也许是我们中国人面貌在欧洲人眼中比较突出,他竟然记住了我。当时他参加活动比较多,所以我经常能看见他,他也会笑着同我打招呼,有时也谈上几句。这年11月,匈牙利记协别出心裁地搞了一次“穷人晚餐”,请我们品尝。没想到总统也去了,还吃得津津有味,同我们几个外国记者谈笑风生。圣诞节前夕,我照例给朋友们发新年贺卡,心想给他也寄一张吧,一张新华社外事局发的很有中国特色的贺卡,并写了两句话。没想到他竟然回了我一张。他不像别的朋友和熟人,只是在印刷的“圣诞快乐,新年幸福”后面签个名,他写了一段热情的话:“亲爱的朋友,我和我的妻子高兴地接受你的祝福,并致谢意。请允许我也向你和你的家人致以问候,并祝圣诞节快乐,新年幸福。”此后,我几乎每年都收到他的贺卡。今年春节前,他的贺卡一直寄到了我北京新华社。
    ◆首次专访结情谊
    尽管如此,我还是期望有一个正式的场合采访他。机会终于来了:1994年9月,他和夫人应江泽民主席的邀请,带了30多位企业家来华访问。访问前夕,我被允许在国会大厦的总统府办公室单独采访一小时。一见面,他就笑呵呵地说:“老朋友了,很想到贵国去看看,还想问你一些中国的情况呢!”他手里拿着我的采访问题,风趣地说:“这可是你给我出的考题啊!”
    我拿出一本6月份的《?望》杂志,上面有一篇匈牙利社会党赢得大选的文章,并有根茨同夫人在一起投票的照片。没等我解释,他就说:“哦,这么大照片,这还是我第一次看见中国报刊登有关我们的照片和文章,都写了些什么?”在那次采访中,他称赞“中国是亚太和世界政治中的巨大稳定因素,起着举足轻重的平衡作用”,“中国的发展速度令人惊叹,证明中国的经济政策非常现实”。他还颇有远见地说:“我相信下世纪中国的作用会越来越大,而我们匈牙利现在还不是只小虎,算得上一只小猫就不错了。”
    根茨1990年8月当选为共和国总统,1995年再次当选,直到2000年8月卸任。10年的总统任期,他深受群众和各党派尊敬,在历次民意测验中一直名列榜首。
    ◆文学勾起中国缘
    根茨对中国的历史和文化很感兴趣,也读过不少译成匈文的中国作品,包括古典文学。我也趁机向他介绍了中国文化方面一些情况。当他知道很多中国知识分子会背诵白莽翻译的裴多菲的《自由、爱情》这首诗,中国出版了六卷《裴多菲文集》时,非常激动。
    1998年3月,在匈牙利纪念1848—1849年革命和自由斗争150周年前夕,我寄给他30年代左联著名作家白莽(即殷夫)翻译的裴多菲《自由、爱情》一诗手稿复印件,他非常高兴,马上给我回信说:“亲爱的朋友,非常高兴接到白莽翻译裴多菲诗手迹的礼品,极为感谢,还要感谢中国读者对我国文学这么感兴趣,我也非常愿意同你谈谈匈中文化关系。我们再约一个时间,谈谈共同感兴趣的话题。”从1996年起,我先后送给他我在匈牙利翻译的几本书,其中有《布达佩斯,古都漫步》和大型画册《布达佩斯》,他很高兴,也送给我他的一本短篇小说、剧本文选集《石上石》,并为我签了名。
    有一次,他曾问我为什么要学匈语。听完我的叙述后他深情地说:“你们中国历史悠久,幅员辽阔。这样一个泱泱大国却花很大精力培养东欧小国语言学者,学得这么好,说明你们很尊重小国,令人感动。”
    在过去的十年间,他是接见中国访匈高级代表团次数最多的匈牙利领导人。1992年和1999年,他曾两次应邀来我国驻匈牙利大使馆参加国庆招待会,同陈之骝和陈国焱两位大使也都建立了良好的个人关系。
    图片:
    根茨为作者(左)翻译的大型画册《匈牙利》签名
快速回复
限100 字节
如果您在写长篇帖子又不马上发表,建议存为草稿
 
上一个 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