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不清的美元都给了谁？ [复制链接]

    【法国《新观察家》周刊12月13日一期文章】题：西方国家是怎样秘密支持反米洛舍维奇的塞尔维亚反对派的（作者　樊尚·若韦尔）
    原文提要　在贝尔格莱德专制政权垮台之前的一年时间里，反对派的媒体、政党和社会组织都从国外领到了相当于好几亿法郎的经费。这些钱是谁给的？是通过什么渠道给的？本刊记者樊尚·若韦尔对此进行了调查。
    萨哈有了钱买徽章
    这事发生在斯洛文尼亚某地，时间是在米洛舍维奇政权垮台之前的1999年8月。萨哈和他属于反对派的塞尔维亚学生运动——抵抗运动的同事们在某地秘密地会见了共和党国际问题研究所的代表，这个所谓的研究所是由美国共和党创建并得到美国政府资助的一个机构。不愿透露其真实姓名的萨哈说，"在那时候，我们的想法是像波兰的团结工会在80年代初所做的那样进行活动。我们梦想所有反对政权的人都佩带上我们的运动的标志。我们已经设计了抵抗运动的标志——一个握紧的拳头。但我们没有钱去把它印制成成千上万个徽章"。
    曾经给予过团结工会很大资助的美国人认为我们的主意很不错。几个星期之后，共和党国际问题研究所拿出了很大一笔钱——萨哈拒绝说出这笔钱究竟有多少——存入了匈牙利布达佩斯银行一位塞尔维亚印刷商的个人帐户里……于是，学生抵抗运动便有了10万枚徽章。从此，该运动名声大振。
    塞尔维亚革命是被11年来的经济灾难和政权腐败所造成的结果。但这场革命也包含有一个关于外国银行和装满德国马克的钱箱的奇怪故事。在一年多的时间里，所有同米洛舍维奇作对的反对派——从独立媒体到一些非政府组织，从抵抗运动到其它的政党——都是靠西方世界特别是靠美国提供的金钱而活过来的。不管他们自己承认与否，科什图尼察和他的盟友们之所以能够取得9月份的选举胜利，部分功劳也要归于这种强有力的外来资助。
    一年有几亿法郎援助
    在一年的时间里，那些媒体、党派、民主组织以及由反对派占据的城市总共从国外得到了相当于好几亿法郎的金钱援助。具体究竟有多少？"人们可能永远也弄不清楚"——在塞尔维亚活动很积极的绍罗什基金会的一位负责人这样说。一些政府、基金会、非政府组织，乃至一些情报部门都参与了这种资助，有些资助是悄悄地提供的。这些出资机构中的大部分都没有透露过它们在塞尔维亚活动的细节。
    据了解，这些援助中的一半以上——可能是2／3——都来自美国。1999年夏，在北约停止轰炸几个星期之后，美国国会就为塞尔维亚的"民主化"拨款2500万美元。后来，在今年年初，在米洛舍维奇马上就要组织选举的时候，美国国会又追加了1000万美元。负责分发这些钱的是美国国际开发署。钱给谁了呢？首先给了美国那些很特别的组织，即美国人所说的那些"政府的非政府组织"：特别是共和党国际问题研究所以及与它相类似的属于民主党的组织——民主党国际问题学会。
    国际开发署也通过它自己的能够快速和秘密地作出反应的特别办事处——过渡计划处来采取行动。一位美国外交官说："它们的行动几乎同中央情报局一样有效。"在塞尔维亚全天开展工作的该办事处工作人员就有7名。还需指出的是，在选举就要开始的2000年7月，美国国务院在布达佩斯还开设了一个专门跟踪南斯拉夫事态发展的影子大使馆。它的使命是协调在塞尔维亚进行反米洛舍维奇活动的所有美国组织的行动。
    英国人至少也出了3000万法郎，这是布莱尔在1999年答应的数额。这些钱中的很大一部分是由一个由英国3个政党共同领导的带有国家性质的奇特的机构——威斯敏斯特基金会发给的。德国人则在选举前的3个月里提供了7000万法郎。是由德国社会民主党和基督教民主联盟的一些势力强大的基金会发放的。
    一些斯堪的纳维亚国家（特别是挪威），总共提供了大约2000万法郎。
    最后，在那些主要的出资者中还有亿万富翁乔治·绍罗什的基金会。据该基金会驻贝尔格莱德的代表说，该基金会出了4000万法郎。甚至连被大家一致认为很官僚主义和行动很缓慢的欧洲联盟也拿出了差不多同样多的钱。
    在1999年11月，法国外交部拿出300万法郎给塞尔维亚的非政府组织，然后，到2000年5月，又拿出200万给那些想支持塞尔维亚反对派的法国市镇。最后，到选举前，总理府也从秘密基金中拿出了300万法郎来帮助抵抗运动和G17-PLUS专家小组。外长于贝尔的一位顾问说，"这些主要是为了使它们能够印刷一本白皮书"。
    非官方媒体不再为钱发愁
    这样，加起来就有了成亿法郎的钱。这些钱给谁了？首先是给了那些媒体。那时候，那些持独立观点的报纸和周刊已无法到官方的市场上去购买纸张，只能花高价去黑市上购买。如果没有这些资金援助，在选举期间人们就看不到那些报纸和杂志了。
    "这种援助对视听传播媒介来说也同样重要"。举例来说，那时候，持独立观点的B92电台已被禁止在首都发布消息，但由于西方国家向它提供了软件、混合录音室、发射机、供流动广播车队用的燃料以及工作人员的工资等，使得全国各地的人都能听到它的广播。到选举临近的时候，B92电台的老板担心会遭到当局的查禁，便同波黑和罗马尼亚达成协议，由美国的专家帮他在那里安装了强大的能抗干扰的发射天线，从那里向南斯拉夫广播。"费用是由美国国际开发署支付的"。
    还有其它的例子：在选举前的几个月里，那些持独立观点的电视台的目的之一就是在农村中扩大它们的观众群。在以前，农民几乎从来没有参加过选举投票。在西方的资助下，这些电视台（在塞尔维亚全境大约有30来个）便制作了很多短片来向农民讲解投票权利的重要性，鼓励他们积极参加选举。绍罗什基金会在布达佩斯的一位工作人员说，"没有这些援助，选举就肯定不会是现在这样的结局了"。
    抵抗运动不愿让人知道真相
    抵抗运动也得到过西方的资助。对此，人们是加以保密的。该学生运动的领导人伊利奇说："我们同资助者谈妥了，绝不提及这一切。为什么呢？因为米洛舍维奇的宣传机器老是在说我们是北约组织的特务。西方的援助正好是他实施镇压的借口。"他还说："再说，我也不能肯定人民是否会接受这种事。"
    在年初，有50来名抵抗运动的干部被派到布达佩斯的希尔顿旅馆接受训练。美国人为他们的为期一个星期的培训提供了所有的经费，包括住宿费。抵抗运动的一位创始人说："对此，我感到很生气，我对那些美国人说'你们太轻率了，你们把这些口袋里一个钱都没有的和从来没有离开过塞尔维亚的年轻人送到这样一个豪华宾馆里去……'。他们没有听懂我的意思，他们只是回答'你不用担心钱的问题，钱我们有的是'。"
    此外，抵抗运动的领导人还同美国共和党国际问题研究所的人一起发起了一场取名为"走出家门投票去"的大规模运动。为此共花费了250万马克。"我们想组织40场音乐会，我们需要车辆、音响设备、饮食、节目单、宣传材料等"。后来，他们又发起了名叫"他完蛋了"的第二场运动，这里的他当然指的是米洛舍维奇。结果又多花费了约百万马克。
    共和党国际问题研究所、威斯敏斯特基金会、绍罗什基金会同意为那些最大的项目花钱。比如说，绍罗什基金会为抵抗运动在布达佩斯的一个帐户汇去了35万美元。为了补足其它的费用需要，抵抗运动的领导人在今年夏初还到欧洲各国首都去巡访，寻求援助。萨哈说："事实上，盎格鲁-撒克逊人本来可以提供全部经费。但我们还希望有其他的资助者，以免同他们联系太紧密。"法国从秘密基金中拿出了150万法郎。一些斯堪的纳维亚国家的大使馆也出了钱。这样，当米洛舍维奇在7月底宣布选举日期的时候，抵抗运动已经一切都准备好了，80吨宣传材料在几天之内便印制好了。
    金钱换来的自由
    除了抵抗运动之外，还有另外一个重要的反米洛舍维奇的组织也得到了西方的资助，它就是自由选举民主中心。有点像一个独立的选举委员会的这个非政府组织，企图控制一万个投票点的选举，还企图赶在政府之前就公布选举的结果。该中心的一位25岁的负责人——布拉戈耶维奇说："你设想一下这个任务有多困难，费用有多大吧！"他说："需要在一天之内培训出约一万名志愿观察员，此前三天还要培训250名培训员。"这还不算：对每一个城市的选举结果的收集工作都完全纳入了信息化程序。向各地分发了几十台电脑。各观察员之间都是通过电子邮件来进行联系。各地区的信息员都配备有卫星电话，一旦当局决定切断电话线路，他们便可以用卫星电话进行联络。布拉戈耶维奇承认："显然，如果没有外来援助，我们是无法做到这些的。"他没有说这样做总共花了多少钱。主要的资助者仍然是美国共和党国际问题研究所、威斯敏斯特基金会和绍罗什基金会。还有挪威人。
    塞族公民党副主席迪米特里耶维奇说："光靠我们自己的集资，我们是无法同米洛舍维奇这样的专制政权竞争的。为了赢得胜利，我们需要外来援助。"
    第一个反对党派联盟就完全是由美国共和党国际问题研究所和民主党国际问题学会资助和武装起来的。"从设备、常驻人员的工资、住房、音响设备，乃至喇叭筒都是它们提供的"。
    从1999年10月开始，美国共和党国际问题研究所还举办了一些政治鼓动训练班。负责教反对派的人怎样进行宣传鼓动，怎样做广告，怎样招募志愿人员等。民主党国际问题学会则出资组织了一次大规模的民意测验。那时候已经进入了准备选举口号，在反对派中挑选最好的候选人的阶段。它还请求纽约一家很著名的民意测验机构来了解塞尔维亚人的投票意图。每次测验的结果都显示出科什图尼察领先，这些结果都由持独立观点的媒体和国际报刊来发布。
    由此看来，在塞尔维亚，自由是用勇敢和马克的代价换来的。将来，谁能敢于向塞尔维亚人公布这些真相呢？但这只是迟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