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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总统航船已备受现实颠簸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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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线futa
 

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使用道具 楼主  发表于: 1993-05-04

    【美国《新闻周刊》5月3日一期文章】题:头100天的秘密:从幕后看新总统就任头几个月的重大转折点
    新总统就职后不久,白宫办公厅主任托马斯·麦克拉蒂把克林顿时代的权贵召集到白宫东厅。新总统对他们说,“我们来这里是为了比我们自己更重要的事业”──为了振兴经济,改造华盛顿,在全国激起新的希望。他告诫他们忘却过去争权夺利的斗争,不要争地盘,不要泄密。
    然而,到上周,克林顿已经备受现实的颠簸,不得不请这同一帮人研究上任头100天的情况,以确定他现在究竟处于什么境地。
    过去100天的情况表明,克林顿以充沛的精力做了很多工作,但是也遇到不少坎坷。他震动了一个充满陈腐之气的城市和一些权力机构,但他自己有时也像一个平庸而守旧的民主党人。没有人怀疑他掌握详情细节的能力,但他似乎想在同一个时候做太多的事情,以致力量过于分散。
    这100天潜伏着更深的问题。是总统及其助手确定日程,还是事态的发展牵着他们走?在军队同性恋问题上同参谋长联席会议的冲突表明他既武断又天真。一揽子经济刺激计划的失败表明,他错误地估计了国会中的佩罗热。他那帮少壮派年轻、充满理想,但是也自命不凡,令人难以忍受。他们同新闻媒介的争吵无助于树立冷静稳健的形象。
    人们选举克林顿当总统,是要他振兴经济,而不是要他到国外冒险。总统想把对外事务放在比较次要的位置,但是做不到。叶利钦的危险和波斯尼亚的流血战争使他越陷越深。首发一炮未打响
    克林顿遇到的第一个复杂问题是军队同性恋的问题。当选后第8天,在记者的一再追问下,他说要履行竞选时的诺言,消除军队中对同性恋者的歧视。几天后,曾负责起草民主党纲领的约翰·霍勒姆被指定处理这方面的问题。
    霍勒姆去见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鲍威尔。鲍威尔在五角大楼意外地安排霍勒姆与各军种负责人会面。这些军事指挥官说,取消禁令会使部队失去战斗力。霍勒姆说:“我来这里不是为了建议总统是否取消禁令,而是与你们商量这项政策变化怎么才能给军队执行任务造成最小的影响。”
    与此同时,众议院军事委员会主席莱斯·阿斯平的两位工作人员设想了在这个问题上的种种争论,为他起草了一份如何解决的备忘录。备忘录使用了尖刻而嘲讽的语言,一旦公开,军队中的同性恋者和非同性恋者都会感到气愤。这份文件被存入可以公开查询的计算机网络中。
    1月21日,阿斯平在五角大楼会见了参谋长联席会议成员。他说克林顿真要取消禁令。这使他们非常气愤,说总统不了解军队的情况。阿斯平劝他们说,他们不能与社会上的重大变化隔绝。
    3天后,情况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阿斯平在《同全国见面》节目中露面时,记者拿出他的助手写的那份备忘录──有人从计算机里调出来并给了华盛顿的记者。这使阿斯平两面派的手法暴露无遗。鲍威尔和参谋长联席会议的其他成员感到被出卖,非常气愤。
    此时参议院军事委员会主席萨姆·纳恩也插进来,说他不接受在军队同性恋问题上的任何交易。阿斯平的助手恳求纳恩手下的人“告诉我们参议员究竟要什么”。
    忠于克林顿的人说,纳恩要的是报复。在过渡期间,克林顿曾给纳恩以让他当国防部长的印象,纳恩自动退出竞争,为阿斯平扫清道路。在克林顿决定让克里斯托弗当国务卿时,他没有告诉纳恩。现在纳恩要让克林顿和阿斯平知道,在国防问题上他说了算。
    有一段时间,舆论哗然。克林顿责怪阿斯平泄露备忘录和在电视上表演笨拙。鲍威尔的人把阿斯平的策划活动称为“阿斯平学府”。鲍威尔同阿斯平的关系至今仍然比较僵。总统后来在波斯尼亚问题上同鲍威尔的合作也因此受到影响。司法部长生波折
    在新内阁成员首次集体照相时,白宫助手不得不悄悄把司法部长的坐椅从内阁室拿走,不然照片上就会出现一个空位。
    多样化是克林顿的格言。他十分希望让一位妇女担任司法部长,以致于在开始物色人选时根本没有找男性谈话。他匆匆挑选了艾纳特人寿和意外事故保险公司的律师佐薇
    ·贝尔德。
    在《纽约时报》披露贝尔德雇用两名非法移民做家务事并且没有为他们付社会保险税以前,贝尔德说这件事“同违章超速一样微不足道”。她告诉过克里斯托弗,克里斯托弗认为这不是什么问题。既然这位政界最精明的人物认为不是问题,那就没有问题了。
    联邦调查局在调查贝尔德的过去时曾问过国内税务局,象贝尔德这类社会保险税问题通常怎样处理,得到的回答是,只要补交就行了。他们又问,对于一个被提名为司法部长的人有没有什么关系。税务局的人想了想,说有关系。过渡班子的人说联邦调查局成心整她。
    下一个候选人是联邦法官金巴·伍德。伍德在科罗拉多州滑雪时被问及有没有保姆问题,她一口否认。后来白宫雇用的一位律师发现她确实雇过一名非法移民,尽管那是在这样做不犯法的年月。伍德不得不退出。
    虽然克林顿希望任命他或者希拉里熟悉的人,但下一个还是挑选了佛罗里达州戴德县的检察官珍妮特·雷诺。对雷诺的议论不少,有的涉及到迈阿密的骚乱,有的说她搞同性恋。
    雷诺向白宫保证,所有流言蜚语都不属实。克林顿的密友、负责人事的布鲁斯·林赛支持她。参议院批准了对她的提名,司法部长的椅子又搬回了内阁室。佩罗阴影难摆脱
    克林顿本来可以以经济来治愈同性恋之类问题造成的创伤。在罗斯福室,总统一行一行地审查预算。在座的有副总统戈尔、财政部长本森、行政管理和预算局长利昂·帕内塔和副局长艾丽斯·里夫林以及其他几位高级经济顾问。
    新总统挑选了150个削减或者取消的计划,修改了几十种福利方案,挑出了几十个增加或减少的税目。除了阿斯平外,他没有同其他内阁部长商量。
    有的时候争论很激烈。里夫林对克林顿说:“我有一条供你连任竞选的口号。你干嘛不说,‘让我们取消福利,因为我们知道那是给农场主的。’”总统大声反驳:“农场主不依赖社会。我们安全保险地坐在这里领取高薪,没有权利这样说。”总统冷静下来后,开始削减农业开支。
    克林顿最后提交的预算,是由劳工部长罗伯特·赖克和商务部长唐·布朗等自由派人士参与制定的。负责对外联络的乔治·斯特凡诺普洛斯也随时准备为儿童早期教育和国民服务之类的计划辩护。
    然而,克林顿的人低估了罗斯·佩罗对国会的影响。一些民主党人是靠了佩罗的支持者的选票才在自己选区以多数当选的。他们不能忽视佩罗在赤字问题上的立场。但是克林顿坚持要求大幅度提高公司税和富人的所得税,而直接削减的预算又比强硬派要求的少得多。
    总统认为减少赤字是他经济计划中最难推销的部分,而实际情况恰恰相反。许多民主党人和共和党人确实想尽最大努力减少赤字,认为总统的经济计划没有必要地增加了赤字。
    在复活节国会休会期间,参议院少数党领袖鲍勃·多尔给克林顿打电话,说要谈判折衷方案。克林顿诚心诚意地接了电话,没有想到多尔邀请了有线新闻电视公司的人录下了他打电话的情景。克林顿的人骂多尔是卑鄙的小人,是毒蛇。不管他们怎么骂,多尔一下子成了国会的英雄。
    帕内塔现在说:“简直难以置信,这届政府的每一项重大计划可能都要以某种方式与反对派谈判。然而我们在两院都占多数。这真是难以理解。”对外事务避不开总统的对外政策助手以复杂的心情看着政府把经济放在优先的地位。对于重大决定,他们必须征得总统的同意,但是他们不能让总统把大量的政治资本花到对外事务上。当出现问题时,麦克拉蒂会对国家安全顾问安东尼
    ·莱克说:“有情况随时报告总统,但是不要花费他太多时间。”当国家安全委员会有1小时向总统汇报时,莱克把时间压缩到50分钟,把宝贵的10分钟让给处理国内问题的人。
    克林顿避开对外事务既是自我克制,也是现实政治的需要。国务院一位高级官员说:“他知道他是怎么当选的,这比波斯尼亚重要。”在四五个重大的对外政策问题上,克林顿认为不会有哪一方完全获胜。
    尽管如此,在国会发表讲演后不久,克林顿还是派克里斯托弗去中东,以恢复中断的和谈和履行他在竞选时作出的加强美以关系的诺言。
    在耶路撒冷,克里斯托弗同拉宾总理站在一起,说:“我不是来压以色列做什么事的。”在科威特,国务卿对埃米尔说,“很难向国会解释”为什么科威特抵制同以色列做生意的美国公司。埃米尔没有说什么。
    几小时后,飞机进入贝鲁特,克里斯托弗在一张纸条上潦草地写着:“这不能容忍。”他指示助理国务卿爱德华·杰雷吉安让美国驻科威特大使转告科威特,“我还在生气”。
    不管总统如何希望避开对外事务,他在对外政策上仍然可能变得非常激动。一个星期六,克里斯托弗和莱克在椭圆形办公室开会讨论海地问题。克林顿中午饭吃得很晚,当时情绪仍然不好。在工作人员汇报进展情况时,总统发火了:“这不够,我要采取行动,我要让那里的人看到民主的希望,而不是空话。”
    克里斯托弗回答说:“我们听到你的话了,我们将努力迅速全面地执行。”其他人感到沮丧,因为没有人出来为他们辩护,或者向总统指出,他竞选时许诺得太多,致使自己的行动受到束缚。克林顿后来对他的高级顾问说:“我希望我当时没有严厉过分,但是我确实想对他们严厉。”
    总统对俄罗斯的兴趣很大。他知道,如果强硬派重新在莫斯科掌权,那就更难说服国会把资金从国防转到国内建设。克林顿的助手认为总统在下年度的预算中提供的支持不会超过7亿美元,但是总统要他们从大处着想。他对对外事务方面的谋士说:“大胆干吧,政治方面的事我来处理。”
    在温哥华首脑会谈的前夕,莫斯科的权力斗争更加激烈,有迹象表明处境艰难的叶利钦可能采取某种专制措施。莱克把无任所大使斯特罗布·塔尔博特叫到白宫,研究如果叶利钦采取那种措施,克林顿是否还同他会谈。他们起草了一项声明,表示支持叶利钦提出全民公决的决定,但是没有明确赞成他可能采取的具体步骤。当他们把草稿拿给克林顿看时,克林顿正在看电视播放的阿肯色野猪队与圣约翰队的篮球赛,野猪队输得很惨。克林顿说,他要尽可能帮助叶利钦。
    草稿修改后,他们给克林顿打电话。总统的声音突然变得高兴起来:“叶利钦可能挺得住,但他可能还没有度过难关。阿肯色刚刚度过了。”野猪队反败为胜,以80比74击败圣约翰队。叶利钦只要干得一半漂亮,那他就还是他们的人。
    两位总统最终在温哥华会晤时,叶利钦紧张而疲惫。他开始念了一系列“令人不快的事”,最后讲到美国潜艇撞坏俄罗斯潜艇的事件。
    克林顿看着他,说:“我来处理这些事。我先说最后一件事。这种事不应该发生,我要尽量确保以后不再发生。”
    叶利钦松了一口气。
    克林顿拿出16亿美元的一揽子援助计划,并且说他准备要求国会提供更多的援助。当叶利钦开始念第二个包括各种要求的清单时,气氛冷了下来。但这只是一个小小的不愉快。当两位总统分手时,克林顿握着叶利钦的手说:“赢,赢。”
    有记者问克林顿,如何评价过去100天的工作,克林顿列举了一项项计划和一个个统计数字,看来信心十足。他说:“我认为我们干了不少工作。”
    总统是真感到不错,还是故作镇静?“两者都有,”一位顾问说:“有时他感到非常沮丧,大发脾气。但是那些风浪都平息了。他就像贝多芬的《田园交响曲》──狂风暴雨后风和日丽。”克林顿让手下人研究100天的情况,显然是为了知道他一次能向国会和公众推销多少东西,但是答案可能要他花费今后的1381天。说明  克林顿提名贝尔德女士为司法部长,结果惹怒了联邦调查局,未获国会批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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