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开往莫斯科的列车上（六·完） [复制链接]

    在这里她们是有“生意”可做的。一个妓女在前两节车厢整整呆了一晚上，一个包厢一个包厢地过。有一个妓女从一个包厢出来后，泪水直流，男鸨一个劲地安慰她，让她到盥洗室化化妆，当她再次出现在车厢时，好像换了一个人，姿态轻佻，媚气十足。一名嫖客大言不惭地说：“她要７０００卢布，我砍到６０００，才１５个美元，不贵不贵。”
    我问列车员：“这种事怎么没人管？”“唉，管不了，他们把门一关，你知道在干什么？原先也管过，可这些人里尽是些‘三青子’，有的还是几‘进宫’的主儿，说多了刀子就拔出来了。”列车员用地道的北京话对我解释着，脸上透着无可奈何的神情。车抵莫斯科
    经过六天五夜的颠簸，莫斯科快到了，人们开始打点行装，我伸了个懒腰，长长地出了口气，“总算到了！”“你可别以为没事了”，同包厢的人提醒我。“莫斯科也乱得够呛，车站更不安全。你没东西还好说，货多的人如果没人接站，那可就麻烦了。”我忙问为什么，他说：“莫斯科常发生抢货的事情。带的东西多很容易被人盯上，到了偏僻地方就动手抢，搞不好连命也搭上。有的人干脆就在车站明抢，在你的包上贴张条，货就成他的了。干这事的有俄罗斯人，也有中国人。前不久，一伙朝鲜人带了一批货，为了避免被抢，提前下了车，租了辆卡车往莫斯科运，可还是被人盯上了，半路被追上，大打出手，除两个朝鲜人重伤外，其余的全被打死了。”一位“倒娘”说：“到这儿处处是风险：货要找人批出去，挣的钱要找人炒汇。这都是挨宰的事，搞不好有可能让人给‘烩’了。”她好心地提醒我：“你们出公差的也得小心，现在有人抢公务护照，卖给‘浙皮子’（指浙江人），浙江有人往这儿偷渡，公务护照最好混。”
    莫斯科的火车站过去就很乱，是外国人最先挨“宰”的地方，那时车站上的搬运工、出租车司机都被黑社会控制着。现在听起来就更乱了。
    火车终于徐徐开进了终点站——莫斯科，比原定时间晚５小时。天已完全黑了。车站上熙熙攘攘，到处是人，比两年前热闹多了。朋友很快将我们接出了站。至于那些倒爷倒娘们命运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六·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