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续集《郝思嘉》节译（八） [复制链接]

    她听到在她的头部附近有金属撞击声和嘎嘎的作响声，并觉察到在她头的上方有迅速到来的沉重的隆隆声。她并没有意识到逆风在刮，接着风力加大了，把主桅帆的湿帆布吹得鼓鼓的，把它摔到这艘无法驾驭的小帆船的对面。力量十分之大，粗大的桅杆“咔嚓”一声折断了，发出了霹雳般的响声，帆的力量把桅杆也拉到海中去。船身在上下跳动，接着纠缠在一起的绳索的拉力把它拉起来，并使它缓慢滚动，直到它完全翻了个。他们跌落在冰冷的、暴风肆虐的大海之中。·
    郝思嘉从来不知道还有这样冰冷的东西。冷雨击打着她的脸，她身体周围的水更冷。她的牙在情不自禁地打战，发出了很大的响声，使她的头脑无法思考，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她明白，她必定瘫痪了，因为她动弹不了。然而，她头晕目眩，她的身体随着越来越高和可怕又可怕的波浪的跌落而东摇西晃。
    “我要死了。噢，上帝啊，不要让我死！我要活下去！”
    “思嘉！”呼喊她名字的声音比她牙齿上下击打的声音要高。
    “思嘉！”这是白瑞德的声音。而那是白瑞德抱着她的胳臂。但是他在那里呢？不断冲击她的脸和刺激她的眼睛的海水使她看不清任何东西。
    “瑞德，”她想说。但是她的嘴里立刻灌满了水。她把水吐了出来。
    “感谢上帝！”他的声音非常近。就在她身后。她开始恢复了意识。要是她的牙齿停下来不颤动就好了。
    “瑞德，”她又喊了一声。
    “现在仔细听着，亲爱的，要比你一生任何时候都更要用心地听，我们有一个活下来的机会，我们要抓住它。小帆船就在这里；我在抓着船舵。我们必须钻进去，用它来保护我们。这就是说，我们必须钻到水里去，然后在船身下面浮出水来。明白吗？”
    她感到惊慌失措。她无法呼吸。她想抓紧白瑞德，她想喊，她想叫……
    “不要喊！”这句话是清晰的。而这是她自己的声音。你必须活着度过这场灾难，如果你象一个叽叽呱呱的白痴一样行事的话，你是永远摆脱不了这场灾难的。“我应当干……干什……什么呢？”该死的牙一直在打战。
    “我要数数，数到‘三’的时候，就深深吸一口气，闭上眼。我抓着你，我会使我们到达那里的。你不会有事。准备好了吗？”他没有等她回答，立即开始喊“一……二……”郝思嘉急促地吸氧。接着她被拉到水下。水灌进她的鼻子、耳朵和眼里。几秒钟后，一切都过去了。她大口大口地吸气。（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