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主女神”号破产记（二） [复制链接]

二、惴惴不安的航行
    ３月１７日傍晚，法国西岸拉罗谢尔港寒风阵阵。涂有红、白二色的“民主女神”号悬挂拉丁美洲国家——圣文森特和格林纳达国旗，起锚驶向外海。它将从大西洋驶入地中海，穿苏伊土运河南下红海，经印度洋到新加坡入港补给后，直驶台湾海峡。预订４月２０日左右在中国沿海海面开始对中国大陆播音。
    今年３月，吾尔开希退掉以８万美元装备的波士顿办公室，飞到巴黎为“女神”号剪彩卖力，并扬言要随船前往。３月１７日，当中国驻法使馆准备接待前来求见的三位法国人和吾尔开希时，他临时变卦，从使馆门前溜之大吉。
    吾尔开希最后却没有上船，其他民阵成员也无人随船而去，上船的只有一名中国人，她是台湾《联合报》特派随船记者丘彦明。另有１１名法国人，分别担任船长和船员。这些临时招募的法国人，多为拉罗谢尔港失业工人。他们怀着各种动机上船，有人欲借机漫游大海，探访充满传奇色彩和黄金的东方；有人期待着名、利双收的英雄称号。在最初几天，直布罗陀的碧水、摩洛哥的青峦以及西班牙的秀峰，曾使他们留连赞叹。这些普通的法国人虽不谙此行的含意，但此船的特殊“使命”总无法平缓他们心中的忧惧。大副赛西尔私下说：“我看，‘女神’号这次出航十分危险。我甚至没有把握它能否达到目的。”船长也预感此行不会顺利，常说他眼前总浮现着妻子送别时忐忑不安的容颜。
    的确，漂浮在茫茫大海上的这只老船，惊恐一直迭起不断：午夜，接连５次火警虚报，吓得人人一身冷汗。接着，主机房出事、油机筒炸裂、驾驶舱自动引航器损毁、油压失控以及马达出现问题等等。
    还有，途经利比亚沿海时，利比亚战斗机出动监视、舰艇呼啸海面。船至苏伊士运河，被１３艘小船围困了４０小时。船长自知“女神”号负有“政治使命”，并非商船，为求顺利通过，慷慨解囊，送出两万美元、８０条香烟和各种礼品后才终于通过。行至吉布提，问题百出，因各种“技术和行政原因”，耽搁数日。船员乔治以妻子产期将近，需要照顾为由，弃船而归。４月１２日，“女神”号进入印度洋后、飓风骤起，一连数日，遭巨浪包围袭击，以致电讯联络中断，与巴黎总部失去联系。于是船长决定更改航线，暂弃马六甲海峡，绕道印度尼西亚从雅加达以北，转上新加坡。行程拖延９天，使陆地上的策划者们心急如焚，尤如热锅蚂蚁。
    《联合报》记者丘彦明４月１９日日记对船上的紧张心态做了如下记载：“大副赛西尔在黑暗中招呼我，并说，‘有个秘密，不敢告诉别人，怕又会增加紧张气氛。昨天傍晚，我发现一艘船在“女神”左侧尾随不放，心想大事不妙，立即改变航道。可是不管往哪个方向驶，那船都跟着，而且有逐渐逼近之势，一直持续了１个多小时。我当时想——完了，大概是我的末日到了。幸亏，最后证明是艘渔船。捕了鱼走了。吓得我虚惊一场’”。
    “女神”号的“政治使命”，使船上的人个个失去了安全感，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以后又连续出现所谓哨艇、潜艇、水雷等等自扰的虚惊。这是一次不折不扣的惴惴不安的航行。（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