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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加诺在最后的日子(下)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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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线futa
 

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使用道具 楼主  发表于: 1983-12-31

    我好几次被来自茂物的可怕消息弄到肝肠欲碎,消息说有人企图杀害父亲,我曾经在深夜里,强迫副官伊尔山伯伯护送我前往茂物,以亲眼证实父亲是否还活着,因为我听说父亲被恐怖地枪杀了。但当我到达父亲的居所时,证实父亲安然无事。在隔离期间,父亲住在侧屋里,初时,我们大家可以自由地探望他,后来就逐渐受到限制。
    一九六七年八月,我们接到最后通牒,限我们两天内离开我们住着的总统府,我们感到惊慌,不知所措,父亲从茂物打来电话,镇静地对我们说,要我们服从命令,并携带必要的东西。
    我们离开总统府后,父亲曾探望我们两次,一次是我们住在母亲家里时,另一次是我们住进租来的房子以后。父亲每次见到我们,都极力强制内心的苦痛,像往常那样谈笑着,为的是要我们鼓起勇气面对现实。但是父亲的眼睛,无可掩饰地映出了心底的痛苦,他不忍心眼看我们因他的事受到连累。
    父亲的健康日差,他感到寂寞。父亲本来是个喜欢热闹的人,他喜欢友朋环绕左右,谈论各种问题。把他从自己的亲属和熟悉的朋友中间隔开,对他是一种精神折磨。
    后来,父亲终于病倒了,并且病况日趋严重,我们请求苏哈托准许父亲返回雅加达,哈托伯伯答应了。
    一九六八年十月,父来回到了雅加达,在不自由的情况下,住在雅梭大厦,即父亲和拉特娜
    ·黛薇一起住过的地方。这时,黛薇已经离去,她已不再住在印尼,她住在法国巴黎,和她的女儿,即我的同父异母妹妹加蒂卡·莎丽一起生活。我为父亲能再回到雅加达而感到幸福,雅加达是父亲最热爱的一个城市。此外,我们可以就近经常探望他、安慰他,并精心护理他。
    父亲很需要亲属陪伴身边,所以,当我和前夫结婚辞别父亲时,父亲情不自禁地哭了,“谁陪伴父亲,有谁在父亲身边?”他伤心地说。我也哭了,感到胸口窒闷。我爱父亲,但我也爱那个青年,心里极度矛盾。但是,我还是不得不离开父亲,我辞别他时,心情异常沉重。父亲活着时,广交朋友,但是活生生的现实证明,他的忠实的朋友,少之又少。当父亲有权势时,谁不想靠到他身边?可一旦他倒了下来,父亲的名字犹如瘟疫一样,人们由于一些理由,患了苏加诺恐惧病,那些在父亲有权势时感到不快的人或是他的政敌,都趁机发泄私愤。但是,也有忠实可敬的人。忠实的朋友,不是没有,但大多数只是挂在嘴边而已。
    在我准备写这篇东西时,有一位父亲生前的朋友来看我们,他就是西哈努克亲王。六月二十七日,我和丈夫、母亲及弟弟们同西哈努克和莫尼克公主见面,西哈努克对我们说,他目前处于无国的地位。‘‘我是森林之王”,他风趣地说。西哈努克亲王喜欢幽默,脸上常带笑容,始终保持乐观。他是父亲的朋友之中,认识父亲的理想和斗争的有数的人物之一。
    生活本身就是丰富多彩的,有欢乐,也有悲伤。此前,我看到父亲命运不佳,自己和朋加诺(对苏加诺的尊称)的亲属受到株连,感到非常伤心,看到朋友一翻脸成了敌人或路人,感到痛心和恶心,但是,现在我已更加成熟,我接受这一命运的安排,我懂得生活本来就是这样的。(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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