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国际诈骗集团的破获（十·完） [复制链接]

    审判结束后仍留下许多未能解答的问题。虽然警方估计，这集团曾从四十多家银行骗走了多达三亿英镑的钱，这些钱都到那里去了？虽然警方没收了面额庞大的伪造文件，从嫌犯身上起出的现款却只有一千八百英镑，另外从瑞士卢加诺一个银行保险箱里起出三百五十美元（约合一百七十五英镑）。事实上这些“匈牙利集团”分子都没有钱，因此不得不请公设辩护人代表，他们的辩护费用仍须由英国纳税人负担。
    警方紧盯着追问这些钱究竟到那里去了，奥柏兰德苦苦哀求：“别再问了。他们会杀掉我的。事关组织……对他们来说，那比我这条命值钱多了。”
    “匈牙利集团”背后的组织究竟是什么？一个很明显的答案是黑手党。可是在维尔苑发现的一只逃命箱——两本护照、三张驾驶执照、提款证和未填日期的机票——却直接牵扯到匈牙利的布达佩斯。这件事，以及集团大部分领袖来自铁幕国家的事实，使有些警探得到不同的结论。他们相信，集团分子进行的诈骗规模，似是旨在削弱构成整个西方银行制度基础的信赖因素的，而且只有国际共产主义希望有这种后果。为了查究这是否只是揣测，季勒曾与国际刑警组织全球各地的单位接触。不过许多警察单位固然有同样的猜想，却没有人能提出足以支持这种理论的直接证据。
    无论他们的动机是什么，或者他们的终极主子是谁，“匈牙利集团”使世界银行界受了严厉的教训。这批骗徒落网后，警方发现某些集团分子除了伪造银行本票外，也广泛使用伪造的信用状——一银行对另一银行请求付给现款的信函。在伦敦听取季勒及其僚属简报后，英国中东银行和美国北美银行率先加强防护措施：现在很少银行再使用信用状，而且多数银行已经加严对银行本票的鉴定工作。
    季勒现在是苏格兰场机动组和其他侦缉组的指挥官。他在审判结束后收到全球各地大量的致贺函电。不过他特别珍视的一项赞誉，是他向奥柏兰德展示摄影证据时完全出乎意料而得到的，这证据明白显示，“匈牙利集团”的破获已迫在眉睫。
    “聪明绝顶——匪夷所思，”奥柏兰德倒抽一口冷气。接着以中欧人表示敬意的特有姿态，他低头亲吻季勒的手。“我只有向你们致贺，各位先生。你们已经做到世界其余人士对我们无法办到的事情。”
    （不过，奥柏兰德这个曾使全球各地警探斗智受挫那么久的人，并没有在狱中完偿他的孽债。宣判两年后，也就是他被捕四年之后，他的健康和目力急剧衰退，促使内政部长建议女王基于“怜悯之心”，赦免他剩余的刑期。去年十一月，业已归化美国的奥柏兰德终被遣返美国。）（十·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