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国际诈骗集团的破获（六） [复制链接]

    两天后，陶辅奈尔返回伦敦，接着奥柏兰德、傅莱雪曼和四十六岁肤色黝黑的阿根廷人摩里西奥·顾斯启程飞往西班牙。他们七月二十六日回伦敦时，行李检查显示，顾斯携有玛拉格土地交易的文件，奥柏兰德有一幅那块土地的地图——还有三张银行本票，总值二百七十万美元。几个小时之内，季勒已找出这几种本票是伪造的证据。无论那笔买卖经过如何，它显然尚未成交。季勒决定飞往西班牙，查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季勒坐在俯瞰美丽的托瑞茂林诺斯镇的山腰别墅游泳池畔，细听彼得·毕尔德叙述经过。毕尔德是兽医外科改行的商人，在玛拉格拥有土地。那个月初，他接到一位柏格先生来的电话，自称有兴趣为阿布扎比阿拉伯酋长国的酋长购买一块土地。
    毕尔德从托瑞茂林诺斯镇五颗星等级的梅丽亚旅馆接来柏格和他的朋友米勒（事实上就是傅莱雪曼和奥柏兰德）讨论条件。经过激烈讨价还价，同意价钱为二百七十万美元，不过要等酋长的财政部的一位谭奈尔先生核对土地所有权状认为满意后才能成交。
    谭奈尔先生（由陶辅奈尔装扮）到达时，更使这笔买卖显得煞有介事。他在玛拉格花了一天时间与毕尔德的律师讨论细节，然后带着买地草约回伦敦。
    七月二十三日，奥柏兰德重回玛拉格，介绍毕尔德和酋长沉默寡言的私人顾问哈巴希·苏雷曼（相信是顾斯装扮的）见面。奥柏兰德解释，毕尔德必须先付给他和傅莱雪曼介绍费十三万英镑，然后苏雷曼才能交出二百七十万美元的银行本票。
    自然，毕尔德要先收到地价才肯付佣金。他是个有飞机驾驶执照并有自用飞机的飞行员，因此提出打破僵局的办法：由他用飞机把他们全都送到瑞士他的银行，立刻验收本票。但是奥柏兰德摇头反对，指出第二天是星期六，银行关门。毕尔德则向他保证，要验收这样大的一笔钱，他的瑞士银行一定会为他安排特别的便利。但是奥柏兰德仍旧推三阻四，这次会谈终于无结果而散。
    那天晚上，奥柏兰德打电话建议延迟至下星期成交，毕尔德告诉他已经没有兴趣继续谈这笔生意。后来听到季勒的解释，他才知道他的审慎确有道理：这些“匈牙利集团”分子对他的土地根本没有兴趣，在银行本票一旦证明是假的以后，任何地契都成废纸。他们设下这个迂回曲折的骗局，完全是为了骗取那十三万英镑佣金。
    季勒得到毕尔德对“匈牙利集团”合谋行骗所作的证词后，飞回伦敦。现在他已有了采取下一重要步骤所必需的证据了。最后嫌犯这项作业已历时八个月，动用警探多达六十人——光在奚斯洛机场就有专职人员十名——费用有增无已。季勒知道，新苏格兰场有些上级官员一定不久便期望能有结果。他虽然不肯让自己被迫采取急躁行动，但也非常明白迟延的危险。“如果我们等得太久，”他说，“所有的鸟就都飞走了。”（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