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袭敌船（五） [复制链接]

    他故意不提及消灭秘密发报机的任务；为了预防有人被俘，越少人知道越好。
    接着所有人员分为若干小组，各别指派工作。独眼龙曼纳斯率领的小组将负责炸断艾伦弗斯号的三条锚链。皮佑中校的小组负责占领驾驶台，摧毁无线电设备，搜取所有电码本。麦克法伦则率领备有灭火器的小组，以防船上人员企图放火烧船。
    伦姆斯丹所率领的小组，将阻挡德国船员。“手铐的用处就在这里了，”格莱斯解释说，“如果你俘虏了一个人，就把他打昏了缚在甲板栏杆上。”至于其他人员，则留在月神号上，以机关枪阻挡从其他三艘轴心国船只、岸上或艾伦弗斯号本身来的袭击。
    跟着皮佑给他们看一些照片和艾伦弗斯号的甲板布置图。他指出机器房、多层桥楼台、职员和水手的舱房，以及可能把人绊倒的各个升降口和舱口盖的位置。这艘船比他们多数人所想像的要大得多。他们要走的距离很长，不但要从钢铁的升降口中走上走下，还要穿过狭窄的通道，而这一切都是要在黑暗中遭受敌对的情况下进行。这时大家才明白为什么格莱斯只需要体格最强健的人。
    以后两天，他们都用来演习，由于地方有限，每人都必须确切知道自己应该在什么位置做什么事。
    演习在天黑后仍继续进行。人人的脸都抹黑了，宛如受到射击似的，双肘夹起弯腰低头，在甲板上走动，在喷了润滑剂的钢板上失足摔倒。他们的靴底上贴了一块毡片，就为的是使他们在行动时悄无声响，脚步稳健，而且在甲板火烧得炽热时他们的脚心不会烫得难受。他们的眼睛习惯黑暗以后，已能够辨认出舱面铁栏杆和舱口的模糊轮廓，也能辨认出前面的人背部缝着的白圈。他们继续蹒跚地行进，从船尾走到船头，再从船头走到船尾，汗水把他们脸上抹的煤灰弄成一条条花纹。他们割伤了双手，碰断了指甲，擦破了膝盖，撞瘀了双肘，但信心渐渐地增强了。有了信心后，行动也又快又无声息了。
    还有更多的打靶演习，白天向着船舱对面的目标从腰部发射冲锋枪，入夜后则对着铁罐子射击。
    为了预防行动中枪械失灵，各人又遵照皮佑的命令，在夜间练习把他们的冲锋枪拆开重装。
    月神号将向北航行，驶过玛尔马高港口，以免瞭望员看见他们。再航行数公里之后，然后掉头回航。
    由于艾伦弗斯号的舱面比他们的舱面高６至１０公尺，因此他们奉命要从船舱中取出竹竿，用麻绳扎成横档，以编造几条１０公尺长的云梯。
    月神号这艘开底泥驳船，极易受到从上而下的炮火进攻，亦易受到德国人可能连同火炬一起抛下的煤油袭击。因此它的左舷必须堆积沙包和重型铁路枕木作为屏障。抓钩必须一一检查，钩上附着的细长绳索也必须绕好。
    起初，这些任务看来和轻骑兵团团员们在周年露营中所进行的相似，都只是假打仗而已。可是他们后来渐渐体会这次发射的不会是空弹，也不会有公正人来裁定结果。他们的成败甚至他们的生死，全操在他们自己手上。庞然大物日落后很久，鲁法船长在舱面甲板上独自散步，两名高级船员走出他们的舱房，其中一人问道：“您参加今天晚上的酒会吗，船长？”
    鲁法摇摇头。他曾经收到一张印制精致的请帖，可是他已经谢绝了。“你们去吧，玩得开心点。”
    接着有几个当值的高级船员走到他面前。“了望员报告说发现一艘向北行驶的不明船只，船长，距离港口约三公里。船上有一条很长的烟囱，可能是一艘加油船。很小，比渔船大不了多少。”
    鲁法说，“还有什么发现吗？”
    “另有几艘货船向南行驶，离岸稍近。”
    海岸附近经常都有大小船只来往经过，因此这些发现并没有什么可疑之处。鲁法所担心的，只是一艘登陆艇的钝型船头出现或是一艘潜艇突然浮起。他回到自己的舱房，倒了一杯白兰地酒，拿出他的邮票簿来赏玩。
    在小山上十七世纪葡萄牙堡垒后面，港口管理局助理局长官邸的大门敞开，迎接嘉宾。灯笼照亮了红瓦砌成的庭院。葡萄牙民歌手一面弹着吉他，一面唱出幽怨的歌曲。白衣侍者托着盛满美酒的酒杯，穿梭往来于宾客间殷勤侍奉。
    宾客包括当地显贵和他们的妻子，以及来自港内几乎每一船只的高级船员。（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