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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德《播种》杂志载文谈苏联私人企业主活动情况:《千百万的黑钱》(三)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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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线futa
 

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使用道具 楼主  发表于: 1977-06-24

    即便在苏联,私人的劲头显然也比国营企业来得足:我们的新“主人”在我们从木器联合工厂退职后的一周里,根据我提交的清单运来设备和必要的材料,使我们完全能够把另一个牛棚改装成作坊。
    为了部长级的工资,我们努力感谢我们的户主,为他组织生产,教会庄员干新活,叫他们干许多下手活(锯木、磨光、涂漆)。
    我很快同我们的“主人”成为莫逆之交。他是一个上了年纪的沈静的人,并无一技之长。他说,“我懂得处世之道,这对我来说已足够用的了。”的确,他了解苏联官场的一切错综复杂的内情,他知道从谁那里和怎样弄到必要的原料,怎样使这些原料的存在合法化(这点比弄到原料更为重要!),怎样销售产品,他知道应当向谁行贿和怎样行贿。
    我们这几个车间的制品由他运往服饰、香料、化妆品及香皂批发总局在苏联各地的供应站。我们的木制烛台,以及宝石坠子和表坠、眼镜框和胶布(这些是我们邻近牛棚制造的)行销哈萨克、西伯利亚和远东,苏联的销售市场是广阔无限的。我同H·N的关系超过普通交情的界线后,我便经常同他去喝茶吃酒,这时我开始打探他的“事业”的“详情”。
    H·N在相信我,并且知道地方当局早已接受了他的钱之后,对我说:
    “一切都是两厢情愿而且完全合法进行的,大家都希望清白。我也如此。这样,州苏维埃执行委员会主席,他应当向莫斯科汇报:集体农庄副业车间是根据苏联部长会议的决定建立的。而我在这里给他以帮助。”H·N笑咪咪地眯缝着眼睛说,“我对州苏维埃执行委员会又有什么不好呢?而我的礼物送到州苏维埃执行委员会各个科,这是一项特殊条文。这就是说,我也好,组织本州集体农庄车间的其他许多生意人也好,都是完全守法的。”
    “还需要同集体农庄主席建立交情。这方面更简单:我向他准确地讲出他每月将从我这里得到多少,供自己之用,供分给管理委员会各位委员之用。此外,他知道,他的庄员将在我的作坊领取工资,并将感到满意。为此,他应当批准工作人员的最高工资额:我们这里是月薪五百卢布。不过,谁在我这儿工作,他不应管。他的主要的任务是,禁止靠集体农庄所销售的产品而获得的现金的随便流通使用。”
    我问H·N,“但是,您怎样把产品销售出去呢?”
    “等等,我马上就讲到这点。其实我可以一下子说穿:在莫斯科服饰、香料、化妆品及香皂批发总局,我是有门路的。用了一万卢布,他们为我签署了一项合同——一个月交给供销站价值一百万卢布的产品,这项合同是合法的,这项合同不是同我,而是同集体农庄签订的。在服饰、香料、化妆品及香皂批发总局装走货之后,按月把钱拨给集体农庄。而集体农庄则给车间工人加算工资。对我也如是。我因领导工作和组织工作有方,也有五百卢布的月薪。我也是集体农庄庄员。”“可是,您会问:我怎样牟取利润呢?当然,一切材料都是我从‘后门’弄来的,设备也是‘后门’弄来的,输电线路加长十公里,也是‘托人’搞的。很清楚,在我的工作中是几个卢布在转来转去……例如,在您的作坊里实际工作的有二十人,他们的工资都是三百卢布。但是,另外有一百八十人都是我的朋友,他们来找我,签署报账单,……并给我钱。这就是一个月五万四千卢布。您看,一切都很简单,大家也满意。
    “您的车间是小车间,我们这儿的其他车间看来产值更高,而其工作人员各为五至十人。但是,我们是这样‘安置的’,那里正式计算还是几百人。我们就是这样周旋的……”
    一九六八年整个夏天我们就在H·N那儿工作。离开的原因是,他没有按时向某人行贿,于是就不准集体农庄的车间继续办下去。我们不再是集体农庄庄员了……但是,要生活下去。还得有工作,因为克格勃监视着我们,“过寄生生活”也不是办法,因为这是被流放的一个很好理由。
    我同朋友们商量,决定:我们已经有私营车间的工作经验,可以试试开设“自己的”车间!
    我们去找州苏维埃执行委员会地方工业科的领导,把我们生产的纪念礼品的样品给他们看,请他们帮助。主管“地方工艺品”的官员对建议显然很感兴趣,好产品,新事物,而且显然将有“酬谢”——对此我们向他作了颇为明确的暗示。
    我们听到:很好的建议。但是,这方面有许多要解决的问题:厂房、设备、销售市场。而且每一项都不易解决。
    我们回答,当然我们懂得,这一切非常复杂,因此我们请求给予支持:只要给我们“木制礼品工艺厂”的正式地位,给我们解决遇到的组织方面的困难的权利,我们便开始行动。(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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