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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厚甫文章:《比较万斯和基辛格》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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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线futa
 

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使用道具 楼主  发表于: 1978-05-24

    说两人均热心于“缓和”,但基辛格的“缓和”是有条件的,而万斯的“缓和”却是百分之百单程路的
    【本刊讯】香港《明报》五月十二至十三日刊登该报驻美特约记者梁厚甫的文章,题为《比较万斯和基辛格》,全文如下:
    记者曾写过了一篇《比较万斯和罗杰斯》的通讯。在这一篇通讯内边,记者认为,两人的主要不同,在于罗杰斯在任的时候,没有加强国务院的建制,没有把大批有名气的专家学者,延聘到国务院的顾问团内边,以期和国家安全会议事务所分庭抗礼,万斯则不然。现在要比较万斯和基辛格。两人有相同的地方,相同的地方在于:两人均热心于“缓和”,但基辛格的“缓和”,还是有条件的“缓和”,还是有点双程路的意味的“缓和”,但是万斯的“缓和”,却是百分之百单程路的,而且设了路障,绝对不许有双程路的“缓和”。这些表现,虽然完全出自国务院高级顾问舒尔曼教授以及裁军署署长沃恩克的手笔,但由于万斯是延揽舒尔曼和沃恩克的人,当然要算在万斯的帐上了。
    先谈基辛格对“缓和”的态度,他的态度,可以一九七五年十二月美国驻欧外交官在伦敦开会时基辛格的致词来做代表,当时基辛格说:“为了要缓和苏联的态度,美国必须支出足以吸引苏联的政治和经济上的让步。”这句话,还算是双程路的,只有支出得漫无限制,才有变成为单程路的可能。当时基辛格没有说要支出军事上的让步,说明基辛格多少还有点制约。何以说这一句话是基辛格对“缓和”的最后定义呢?因为他说完这一句话之后,苏联和古巴入侵安哥拉的事件,即便起来,以后基辛格对“缓和”,就避而不谈。
    说完基辛格对“缓和”的定义以后,就要谈万斯对“缓和”的定义。万斯不是一个做大学教授出身的人,他平日很少谈理论,下定义。但是,他对缓和的态度,却经常用行动来加以说明。首先,去年卡特总统下令停制B1轰炸机,事后透露,这是由于万斯的请求。万斯认为,如果要苏联作战略武器的让步,首先美国在战略武器上,先行让步。为着要安抚苏联,基辛格缩起了军事上的筹码,万斯连军事上的筹码也动用起来了。(二)最近美国暂时停制中子弹,也与万斯有关。万斯本来请求把中子弹放弃,由于国防部长布朗和国家安全会议助理布热津斯基的反对,才改为临时停止产制。这也是用军事来安抚苏联。(三)然而最重要的一着,就是万斯和他的高级顾问舒尔曼教授,把“缓和”来作“防疫措施”,认为“缓和”的主要目的,在于避免核子战争,避免核子战争的具体保证,在于能和苏联签署限制战略武器协定。签署限制战略武器协定是一件孤立的事情,不容用其他问题来加以污染。这就是说,对苏缓和,百分之百是单程路。今年三月间,布热津斯基曾对记者表示,苏联和古巴干预非洲之角的事情,这将会妨碍限制战略武器谈判,于是万斯和舒尔曼,都表示反对,认为不容让非洲之角的情形,障碍战略武器谈判。
    最近,“巨型基辛格”到莫斯科,作战略武器谈判了,是不是说,今天的美国政府,已是“缓和派”当道呢?这又不见得。万斯和布热津斯基和布朗,处于对立地位,万斯的政策,不是所向无阻。在卡特方面,万斯仅能占领了一半。
    卡特在他所写的《何不求其上?》一书中,曾经承认:“我对国际问题,一无所知,布热津斯基博士,是我的老师。”因为他一无所知,所以他的决策,全靠“总统备忘录”。第十号总统备忘录,由布朗、布热津斯基所主催,对苏相当强硬,但可能还有第九号第八号,是万斯所主催,我们还未看到。由于卡特靠执笔人各有不同角度上各有不同的备忘录来办事,故其表现或者是走上“之”字路线,或则是走上调和路线(中子弹是调和路线之例)。这次万斯到苏联,看来比之去年三月,能受到礼遇。苏联外长葛罗米柯说得有趣,“大家对此,心知肚明“。心肚所知明的是甚么?那是万斯在卡特的内阁中,还是容易商量一个,不要待慢了他,但是苏联对万斯让步了没有,一点都没有。主要环节,苏联一样的坚持,只在主要环节下边,在议会上抽松了一点点。万斯对于会谈,只能描述为“和洽、有用”。万斯离开了苏联以后,勃列日涅夫表示,美国如果停制中子弹,苏联也停制中子弹。正如记者日前所指出,美国拆卸防盗警铃,目的在希望强盗能送上两瓶美酒。现在苏联说,美酒是没有了,但是舍下也同样的不装警铃,连卡特也明白,苏联不肯在战略武器上让步,立刻对记者说,“苏联态度没有缓和。”这句话,亦可以视为对万斯的“微词”。
    不过,美苏的谈判,到此还不是尽头,今年六月,万斯在联合国内边,将会再和葛罗米柯会谈,会谈顺利,美苏可能在年底以前,来一个高峰会。假定说,万斯真的把“限制战略武器协定”弄成功,是否“缓和”会成为美苏关系的主流呢?答案是:不见得。
    要明白这一个答案,就不能不明白美国今天政治上的最高权力。美国本是三权分立国家,无所谓最高权力,但是,由于大势所趋,也许由于最近卡特总统呈现了过度摇摆的状态,最高权力,实际寄存于国会内边。
    最近巴拿马运河条约通过,一方面表现卡特总统的胜利,另一方面,也表现了国会权力上的改组。我们如果追问,运河条约何以能通过?答案是:由于参院内边的共和党领袖贝克说服了共和党右派参议员早川,才能取得三分之二的多数。试想,一个民主党总统的提案,而要靠共和党的支持,这是不是怪现状?答曰:不是的。
    原来美国的国会议员,大致可分为(一)老派的共和党(以戈德华特、早川为代表,主张对苏强硬)。(二)新派的共和党(以贝克为代表,主张重视第三世界,轻视苏联,虽不明显的主张对苏强硬,但亦不主张对苏安抚)。(三)老派的民主党(以肯尼迪为代表,奉哈里曼为元老,主张对苏联安抚)。(四)新派的民主党(以华盛顿州参议员杰克逊为代表,反对对苏安抚)。
    如上所述,谈到对苏问题,参院内边强硬派与温和派的对比,是三对一。
    万斯如果得不到一个苏联显然让步的限制战略武器协定,参院必然不可能完全反转过来以三对一的赞成票通过。对苏问题与对巴拿马运河问题不同,巴拿马运河不牵涉到两党四派的基本利害,所以早川因垂涎外交委员会的职位,可以投赞成的一票。一到对苏问题的时候,任何参议员都不能胡来的。
    今天美国的对苏联外交,已走到歧路的交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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