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个世纪的故事可说” [复制链接]

“我有一个世纪的故事可说”
    —法国一位跨三个世纪的医生回忆录
    【法国《周末三日》周刊1月10日一期文章】题：一位乡村医生的世纪日记
    “我在克勒兹省的瓦利埃尔镇当普通科医生的时候才叫苦呢！那时候，对疾病感染没有任何药品来对付。对那些重病人，我几乎是毫无办法。只有那些最强壮的人才能顶过去并最终活下来……”乔治·莫姆说话时声音洪亮，语气坚定。他生于1899年3月11日，但一点也看不出102岁的样子。谈起过去的事情，他的话可多呢！他开玩笑地说：“我有整整一个世纪的故事可以述说！这是一个动荡的但从医学上来说取得了革命性进步的世纪。”
    1918年夏，19岁的乔治·莫姆应征入伍，当了一名报务员。那时候，战争已经到了后期，士兵们都能感觉到这一点，大的冲突已经没有了。11月11日，乔治在机器上收到了一份电报，他当即向大家宣布：“停战协议签字啦！”战壕里立即响起了一片欢呼声。
    后来，乔治开始学医。1925年，他带着博士学位证书回到了家乡瓦利埃尔。“由于不是出身于名门望族，我不能靠金钱来拉拢顾客，一切都得靠我自己从头做起。在那个穷乡僻壤，我没有一个同事”。他唯一的奢侈品就是一部崭新的雷诺牌汽车。老先生回忆道：“那时候的汽车很简陋：要靠手摇发动，照明要用乙炔气瓶，几乎没有什么刹车装置。但它对于我在20公里范围内的出诊来说却是必不可少的。那时候，乡下人比现在要多得多。”
    在35年间，乔治几乎没有星期天和节假日，也不分什么白天黑夜，每天都在乡间巡视，给别人治病。他说：“那里所有的妇女生孩子都是我接生的。我到孕妇家时经常只见到孕妇一个人，或者由一个女邻居帮忙，因为孕妇的丈夫在妻子临产前的那时候便都躲开了。最让我难忘的一次是在鲁瓦埃镇的一个晚上：我正在操作，那位‘勇敢的’邻居手拿煤油灯在我旁边照着。但当孩子的脑袋刚刚露出来时，她却害怕的晕过去了！煤油灯掉在地上，只几秒钟的功夫房间就着火了。我不得不赶紧用身边的被子先去扑灭了火，然后再接着接生。那情景真是可怕！”
    后来，随着杀菌剂的研制成功，医学有了很大的进步。“快到1940年的时候，人们开始有了磺胺类药物，后来又有了抗菌药，其中有名的盘尼西林创造了很多的奇迹”。支气管肺炎、坏疽、脑膜炎等这类曾夺去了成千上万个儿童和老人性命的传染性疾病终于有药可治了。“而此前，我唯一能做的就是采用诱引脓肿的方法来导脓，仅此而已！”
    1939年，乔治·莫姆同他家乡地区的一些医生一起再次应征入伍。“那时候，我作为一位麻醉师，手头只有一种药品———三氯甲烷，我对它的使用还很不熟练，以致引起了自己身体的发炎”。后来，他又回到了乡下去行医，一般是骑轻便摩托车出诊，在汽油短缺的时候就骑自行车。“我的自行车前后都漆上一个很大的红十字，为的是别让人家向我开枪。但那些抵抗战士都认识我，我从来没有遇到过什么麻烦”。在那个年代里，乔治看到农村人口在大量外流，他所在的市镇的居民人口减少了2/3。
    从1950年开始，乔治·莫姆每个星期都要把他所经历的重要事情写下来，他的日记成了一本世纪性日记。他到73岁的时候才停止行医。他的妻子前年才去世。在乔治·莫姆100岁的时候他收到了一位商人送给他的一件礼物———一本他在1928年使用过的处方登记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