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同整个美国较量” [复制链接]

    【俄罗斯《莫斯科共青团员报》９月１０日文章】题：碧波骄子波波夫（作者瓦莲京娜·克拉斯内赫）
    “在亚特兰大头号选手将是我！波波夫在那里根本不会有出色表现”，美国游泳运动员加里·霍尔１９９４年在罗马世界游泳锦标赛上如是说。波波夫没有出席这次记者招待会，霍尔的话他只当成玩笑：“霍尔当然可以这样说。但是如果他有勇气的话，他应该当着我的面说，或者最好在奥运会上证明自己。”
    在亚特兰大，霍尔至少要比波波夫轻松一百万倍：他在爱国情绪发展到扭曲程度的美国，占尽地利人和。波波夫说：“当介绍运动员轮到美国人时，观众席上掀起巨大的声浪，把场上的一切一扫而光，只留下美国人自己。我觉得，我不仅仅是同对手较量，而是在同整个美国较量。当我们的队员在亚特兰大获胜时，我总是高兴得跳起来。美国人一直吹嘘他们如何善良友好，如何热情好客，这些表白在亚特兰大被撞得粉碎。”
    波波夫还有一个相当重要的问题：他那时一直没有自己的教练。根纳季·图列茨基教练同澳大利亚队一起工作几年了，他在作为澳大利亚代表团成员飞往亚特兰大前签定了一份合同，其中明确规定：禁止为外国运动员出谋划策。“头几天图列茨基的确遵守了这一条。他请求指导我游泳，帮我记时间。因为我一直没有他指导，自己练习游１００米。”
    美国人把篮球、百米跑和百米自由泳视为自己的圣地，谁要是夺走了这３个项目的金牌，他们就会同谁玩命。在巴塞罗那奥运会上波波夫从美国人手里夺走了百米自由泳金牌。美国人重金悬赏能“淹死”波波夫的人，不让他再次成为“合法小偷”，但未能如愿。
    我们习惯了：如果波波夫参加游泳比赛，往往比别人领先半个身子。在亚特兰大百米赛上情况截然不同。波波夫一度落后。“我一生中从未遇到如此困难的较量。我同所有人较量，同自己较量。我感到肌肉疼痛。但我既不能张大嘴吸气，又不能看计分牌，我双眼模糊，有几秒钟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人们常说，比赛时教练要比运动员困难百倍。图列茨基也不例外。“比赛后我看了一眼图列茨基——他的表情不大好看。他只说出了两句话：‘我们成功了，两次成功了。’从美国人手里夺走两枚金牌的目标实现了，图列茨基因此放弃了所有合同，开始只训练我一个人。现在我想，在百米项目上本可以创造世界纪录。要是在美国人家里再次敲敲他们的脑袋，那就太棒了。”
    百米项目金牌事先就注定是波波夫的。“我知道一定会赢。在巴塞罗那我赢了，在亚特兰大我又站住了脚，这次感觉轻松多了。”也许，这种轻松在５０米项目上差一点开了个恶意的玩笑。俄罗斯观众想砸电视了：波波夫又落后了。“在５０米上我游了一会儿。一看，别人已经游前面去了。应该赶上去。到３５米时几乎赶上所有人。最后终于游到最前面。”
    在奥运会开始前，波波夫的朋友问施皮茨（奥运会冠军和世界冠军）谁将得第一？施皮茨不假思索地回答：“奥尔逊将赢得１００米，５０米归霍尔。”当奖牌已经挂在波波夫脖子上时，施皮茨认输了：“要想赢得这些比赛，应该不仅仅是强者，还应该是……波波夫。”
    波波夫已经有两块亚特兰大奥运会金牌，接力得了一块银牌。“我们差４秒得金牌。如果金牌是我们的，美国人就会受不了，就会建议从奥运会比赛中取消游泳项目。”
    当兴奋剂阴影笼罩俄罗斯运动员日瓦涅夫斯基和克尔涅耶夫时，俄罗斯人心里开始不痛快。“总是有人时时处处对俄罗斯运动员使坏。我很奇怪他们没有挑起更大的丑闻。我不为自己担心。我只有疯了才会去吃药。我经过药检的次数比上厕所的次数还多。”
    有一次，一位美国教练说：“波波夫在体坛的出现扼杀了整整一代选手。”波波夫断然不同意他的观点：“我没有危害过任何人。的确，我很轻易地战胜对手，对手很难胜我。我已经多次参战，我的想法是：如果我不是第一，我就一钱不值。比昂迪曾经创造过百米不可战胜的佳话，但因为我他放弃了游泳。将来某个时候我也要因为某人离开体坛。世界很残酷，游泳也很残酷。他们最好游得快一些，追上我。
    “我对水性有职业感觉。当我跳进水里的时候，就感觉到水是什么样子，轻还是重，善还是恶，适合不适合游泳。水性每天都不一样。我不适合在海里和大洋里游泳。我是游泳池中人。”
    这位碧波骄子已经在澳大利亚生活３年。堪培拉的水大概既轻柔又善良。“在那里训练的确轻松。但是一个人在异国他乡，生活非常困难。初期思乡备至：住在宿舍里，一切都是临时凑合的，很陌生。躺下就想睡，但翻来复去，睡不着。整夜胡思乱想。现在我同朋友们合租了一套房子，安顿好了。”
    波波夫不是那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运动员。他言语行为总是很得体，注意维护祖国的荣誉。“我总是提醒自己注意言行。我觉得，运动员在一定程度上是国家的脸面。”波波夫在亚特兰大奥运会后在莫斯科被歹徒扎了几刀。前不久，他伤愈出院，准备返回澳大利亚训练。有人担心，要是波波夫在悉尼奥运会上突然代表澳大利亚比赛呢？“这种错误我从来不会犯！”，四次奥运会冠军的波波夫保证。（胡晓光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