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触目惊心的现代奴隶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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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线futa
 

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使用道具 楼主  发表于: 1992-05-29

    【美国《新闻周刊》5月4日一期文章】题:奴役引子
    10岁的小姑娘苏莱卡的家在毛里塔尼亚沙漠深处的一个贝督因人游牧营地。她被卖到了首都努瓦克肖特。不久,她的主人把她带到远方沙漠中的一个集市,用她与一个名叫穆罕默德的白人换了4峰骆驼。
    为了回家,苏莱卡佯装生病,于是她被带回首都的医院治病。苏莱卡从医院逃了出来,找到以前的主人,央求他把她领回去,这样她就能和家人团圆了。但是前主人拒绝了。义愤填膺的苏莱卡找到了获得自由的奴隶,躲藏起来。主人穆罕默德尾随而至,警方逮捕了苏莱卡。在法庭听证会上,一位已获自由的奴隶向法官大声疾呼,要求释放苏莱卡。他质问法庭:“难道没有一项法律禁止奴役?”法官监禁了他。苏莱卡被买主领回后送到了一个沙漠营地……
    这听起来象是发生了在上个世纪的故事。但是,苏莱卡是去年被卖掉的。她的故事也并非绝无仅有。“我全家都是奴隶”
    在大多数西方人看来,废除奴役的问题早在19世纪就得到了解决。但是,据世界上历史最悠久的人权组织——英国的反奴役国际称,全世界仍有1亿多人过着奴隶般的非人生活——这个数字包括对童工的估计人数。《新闻周刊》在世界各地进行的为时一年的调查显示,非自愿奴役的事例比比皆是。现状令人触目惊心。
    宗教、传统以及经济贫困仍然是人们沦为奴隶的基本原因。
    从表面上看,奴隶制度已经寿终正寝。自从国际联盟于1926年通过《奴隶制公约》以来,各国政府签署了一系列废除奴隶制的协议。1948年的《世界人权宣言》要求所有成员国废除奴隶制的劳役,禁止所有形式的奴隶买卖。然而,17年来,联合国人权专家掌握的材料证明,违反这些协议的现象非常普遍,而且越来越多。关于奴役问题的报告塞满了联合国的文件柜,但是很少得到进一步的处理。一些国家政府没有解放奴隶,而是通过了一些根本不能执行的法律。
    据认为,毛里塔尼亚仍有10万多没有人身自由的奴隶,他们是12世纪被阿拉伯人征服的非洲人后裔。在一个枣子种植园干活的姆巴拉克坦率地告诉记者:“我是奴隶,我的全家都是奴隶”。25岁的姆巴拉克从来没有听说过奴隶可以获得自由。他说:“主人是主人,奴隶是奴隶。主人是白人,奴隶是黑人。我们黑人做白人的奴隶是天经地”义的。”
    有些人则由于年老力衰,无法再为主人卖命而成为自由民。76岁的姆贝亚里克现在靠拣垃圾为生,每天靠他两个仍是奴隶的儿子从主人家偷来的残羹剩饭苦度时日。
    他说:“主人榨干了我的血汗,然后象扔垃圾一样把我扔掉了。”“他们叫我‘奴隶’”
    在阿拉伯世界的其他地方,“客籍工人”代替了以往奴隶的位置。他们受到的待遇与奴隶没有多大差别。过去几个世纪里,海湾的酋长国一直从欧洲和非洲购买奴隶。沙特阿拉伯到1962年才废除奴隶制。现在的雇佣契约和假婚姻实际上与奴隶制如出一辙,只是叫法不同而已。被奴役的大都是菲律宾人、印度人、巴基斯坦人、孟加拉国人和西非人。他们的劳动得不到报酬,有的还被锁在主人的家中。他们干多长时间的活完全由主人规定。许多人经常挨打。
    一位在逃脱主人魔掌的印度女佣哭诉说,“他们无数次地把我叫作‘奴隶’”。这位妇女名叫拉克西米·斯瓦米。她说,她的主人是科威特埃米尔的两个妹妹,她们不让她吃饱饭,并且把她关在家里达4年之久,稍有反抗,她们就用电线抽她。斯瓦米是趁她的一个主人用烙铁烫另一个女佣的手的时候逃到邻居家的,邻居报了警。被警察救出的这两个女佣说,她们为饥饿所迫,常常把手伸向厨房窗外的垃圾箱,寻找可以吃的东西。法医呈给法院的文件说,斯瓦米身上有93处明显的疤痕,显然是毒打所致。
    在科威特,各国大使馆里挤满了从主人家逃出来的“客箱工人”。科威特共有50多万地位待遇与奴隶无异的“客籍工人”。一个菲律宾女佣说:“整个科威特就象是个监狱。”塞拉利昂的哈瓦·卡马拉告诉警察,她9岁时被卖给一位黎巴嫩商人,后来这位商人把她作为结婚礼物送给了女儿。她是在商人的女儿带她到伦敦时由于疏忽忘记锁门时才逃出来的。
    26岁的安娜·廷巴被卖过两次。第一次是在一个名叫膝巴萨的黑人城镇。买主向她提出性要求,在遭拒绝后把她赶出门外。举目无亲的她只得又去找那位向导,他把她卖给了另一个买主,价钱是165美元。安娜说,新主人头两个晚上强奸了她,由于她拒不顺从,新主人开始殴打她,几乎每天如此。一次,安娜被打得浑身青一块紫一块,忍无可忍的她逃到了附近的一个难民营,并报了警。警察逮捕了向导和第二个买主,但是一年以后,仍未对他们进行审判。安娜的向导甚至不必操心为对他的指控进行辩护一事。
    在很多地方,妇女拐卖活动甚至毋须假借婚姻作为遮羞布。在印度与孟加拉国边境,一个孟加拉少女目前的价格是6头牛;被许诺可以得到工作的少女们最终大失所望,只得在加尔各答和孟买的红灯区倚门卖笑。在泰国,卖淫这一古老的职业为彻头彻尾的奴役提供了掩盖。泰国迅速兴旺起来的色情产业传统上是依靠榨取来自该国北部省份、缅甸乃至印度支那的妇女来维持的。
    卖淫业的妇女供不应求导致从邻国诱拐少女的案件直线上升。在曼谷,有中国大陆妇女被卖到泰国充当性奴隶;泰国当局报告说,已有数百名中国女子(有的年仅12岁)被诱骗至泰国从事性交易。新出现“债务奴隶”
    由于诱拐在任何国家都是犯罪行为,奴隶贩子会遇到麻烦,于是出现了债务奴役。
    几个世纪以来,印度的劳工贩子一直在边远省份流窜,向没有土地的农民(通常是“贱民”或部落民)许诺给找到好工作。他们给那些愿意离乡背井出外谋生的农民的家里一些钱。一旦到达工作地点,工人们必须借钱购买劳动工具和食物,这样他们就陷入了债务。许多雇主窜改借贷文书,一般都不识字的工人吃了亏还蒙在鼓里。印度被奴役劳工解放阵线组织秘书长凯拉什·萨蒂阿蒂说:“如果他们要求离开,他们就得连本带利还清债务。”萨蒂阿蒂的组织发现过8代人当奴隶仍未还清债务的事例。该组织估计,印度有500万成人和1000万儿童仍然处于被奴役的境地。债务奴隶往往是干最艰苦的工作,例如采石。萨蒂阿蒂说:“拷打和折磨是家常便饭。有的孩子身上甚至被用烧红的烙铁打上标记。”
    巴基斯坦的债务奴役制度与印度大同小异。大多数被奴役者是地位低下的少数民族:基督教徒或刚刚皈依伊斯兰教但仍受社会排斥的人。织毯业童工的遭遇令人发指:去年9月,一个厂主诱拐了一对年龄分别为10岁和8岁的兄弟,用铁链把他们锁在织毯机上,每天让他们干12个小时。
    西半球没有象印度和巴基斯坦那样的奴役传统。西半球国家早在本世纪初就废除了这种作法。然而,一些现代外衣下的劳役仍然能称作奴役。反奴役国际不止一次指出,在亚马孙河盆地及附近地区,债务奴役和强迫劳役仍在继续。
    在秘鲁,高原的少年被人诱骗到淘金场干活,大多数得不到分文报酬。没有契约,没有担保。想逃跑的人会被抓回来,抓回来后免不了要受一顿毒打。那里狂犬病流行,如果谁不幸得了此病,他会被绑在树上等死。印加地区的人权组织——儿童权利组织的理事塞西利埃·托雷斯说:“这是危险的工作,没有契约,没有报酬。我称它奴隶制。他们甚至不需要用链子把人锁起来,因为没有人能够逃出丛林。”
    ·在西半球最穷的国家海地,首都太子港的贫民剥夺乡下农民的孩子,把他们收养过来,让他们当佣人。这些孩子衣不蔽体,食则残羹冷炙,寝则以地为席。
    34岁的女裁缝耶苏。加东收养了一个4岁的男孩伍德卡比。加东有一个儿子,一个女儿,还有一个侄女与她同住。而只有伍德卡比是加东的帮手,加东全家的家务几乎都由他包下了。他每天早晨6点开始干活,清理炉膛的炉灰,然后生火做饭,一直忙到晚上9点半。他常常空着肚子上床。他得不到报酬,更谈不上有机会上学了。自从离开父母后,他没有再见过他们。伍德卡比思念父母,他希望长大后能够当个侍者。
    世界上的奴隶们正期待着获得自由。但废除奴役是一项前景渺茫的事业。(曹卫国钟建国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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