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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盛顿的特别职业----说客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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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线futa
 

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使用道具 楼主  发表于: 1985-09-28

【台湾《中国时报》九月九日文章】题:五斗米(作者陈香梅)
    二十多年前,我初到华盛顿的一个晚上,受邀到白宫作客。那是肯尼迪总统时代,因此客人多半是民主党。我是共和党,又是华府的新人,一切都感到新奇。一百人坐定后,礼宾司宣布总统夫妇驾临,于是全体起立鼓掌,与我同桌上的是两对部长夫妇,还有一位参议员,名字都已忘了。另有一位客人话最多,几乎控制了全桌的话题。他算是我在餐会上的伙伴(西方习俗,排座位总是一男一
    女相隔而坐),跟朝中显贵个个认识并直呼其名而不道姓。席散后,客人被请到大客厅欣赏歌唱余兴,我年轻好奇,于是单刀直入地问他:“请问你做何职业?”他很爽快地说:“我是华盛顿的说客。”说客?当时不大了了,但不久就发现华盛顿是“说客”的天下!而且他们权力大得惊人。
    一九六八年尼克松竞选总统,我担任全国共和党妇女助选会主席。初生之犊不畏虎,马上就遭到民主党明来暗去的围剿,尤以一位在华府做了二十年的女说客为甚。她以为我是到华盛顿来争她地盘的,而我是丈二和尚,吃了闷棍还不知道风从那儿来,根本不明白说客是可以赚大钱的!华盛顿是最敏感的城市,在那一段时间我确实上了一课,对华盛顿的说客有了较深入的了解。
    谈到说客,现举个大家最为关切的例子:美国近年经济入不敷出入超大量增加,直接间接造成失业问题。
    里根上任后,我就任美国总统府出口委员会副主席。第一次开会我提出两
    个参考议案:第一:如何对付日本与美国的贸易逆差;第二:如何改善美国对贸易伙伴的调查方针,以求对自由中国及南韩有较公平的待遇。当时在座诸公一言不发,这证明,不少人对日本存有袒护之心,因为许多过气政客已是日本的雇员,不能不出力,这是华府大家都共知的事实。
    日本真的会开放市场吗?空言与实行是两回事,即使开放,美国真能和日本竞争吗?这些问题暂且不谈,只谈日本在美国所雇的律师与公共关系公司,其费用之高,在华府可算首屈一指。有帐可查的日本说客,每年收入约五千万美元,日本在美国设立公司行号所用的宣传费还不在内。日本人之精明与厉害,真使我们不得不佩服。
    一九八六年的中期选举在即,共和党有二十二位参议员重选,民主党有十一位。过去双方竞选费用大得惊人,有几位花了千万以上仍名落孙山。这些竞选费用都是募捐而来的,谁去做募捐工作呢?一部分靠所谓志愿服务的支持者,大部分,就要靠职业竞选顾问了。他们价钱不一,全视那位政客的前途看好与否而定。有家职业募款顾问公司,取费竟在七八成之间,那就是一百万的募款,他先拿七八十万。不过他们有募款的一套秘方,知道向谁要钱,怎样要钱,这是募款艺术,其负责人运用自如,二十年间在华府成为保守派的巨富。这是华府的特色之一。
    美国研究所也特别多,各自创新立异。研究所可以募款,捐款人可以抵税,两者各得其便,这种所谓学术研究所,有的是保守派,有的是自由派。数所大研究所每年还办隆重的募捐晚会,餐票至少一千元一人。他们胃口很大,总希望来者买十张票;只买一张票的,座位就只好排到最不显眼的地方,或在乐队左右,使你坐食难安,花钱受罪。有些研究所经费庞大,政治影响力也重,许多在华府有所求的人,还是不得不应付。
    美国许多部长、次长及在阁内做过一官半职的人,都成立了法律事务所或公共关系公司,下台的数任总统及一些参众议员也不例外
    为外国政府做事,都要到司法部门登记,各报都可去找这些公开的资料刊登出来。因此替外国政府做公关或做律师的人,最怕见报。对记者们的报道,也只是敢怒不敢言。
    当年任里根总统安全委员会主席的艾伦博士,为了收日本人一千元,又收了个手表,华盛顿邮报大登特登,只好自动辞职。于今他也算是华府有点名气的说客,但成效如何,就只有雇用他的人心中明白了。说客的圈子是非常狭小的,互相勾心斗角,惟恐别人争地盘。
    这次美国国会休会期间许多参众议员等政要,都往国外去“考察”,走马看花,在报上说些选民爱听的话,并借机会游山玩水,捡些便宜,再坐专机打道回府,交差。
    陶渊明不愿为五斗米而折腰,为此“归去来兮”而退休田园。今日的社会结构有田园之人极少,即使有,要付重税,也不得不工作,于是为五斗米或其他东西折腰之人就比比皆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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