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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刊文章分析台湾各阶层群众思想状况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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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线futa
 

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使用道具 楼主  发表于: 1980-04-30

    说台湾年轻人所占比例越来越大,他们强烈求变的政治态度,对台湾当局的统治不利,在未来的选举中,将会发生激烈的斗争
    【台湾《大时代》杂志三月号文章】题:不容忽视的年轻选民——由人口结构谈未来的选举趋势
    作者:台湾《时代杂志》主编杨志弘
    本文将从人口结构的角度,粗略地分析台湾选民的几项重要特质:一、年轻的选民:就年轻的角度来看,到去年十二月底,台湾大约有九百一十万选民,其中二十到二十九岁者,有三百三十万人,占百分之三十六;三十到三十九岁者,有一百八十八万人,占百分之二十一;两者合计,二十到三十九岁的年轻选民大约有五百一十八万人,大约占全部选民的百分之五十七。此种高比率的年轻选民,在世界上相当少见,是不容轻视的。强烈求变的政治态度一般而言,年轻的选民,在政治态度上趋向较积极的改革,有着强烈的求变欲望。同时,在这五百一十万年轻选民中,台湾光复后出生的大约有四百三十三万人(光复前出生者约有八十五万人),几乎都受过良好的教育,其中二十到二十四岁者,大专程度以上者占百分之二十,二十五到二十九岁者,占百分之十八,高教育程度者所占的比率是相当大的。大致上,受过良好教育的年轻人,或多或少都有着强烈反叛权威的心态,不喜欢被支配。
    人口结构中有大量的年轻选民,往往对执政当局较不利,因为年轻选民倾向较激烈的改革意图,较喜欢求新求变,有与权威抗衡的趋向。所以执政党的候选人及政见,往往不易吸引他们的认同和支持。因此从前执政党候选人所凭藉的“铁票”,愈来愈靠不住了。执政党的候选人要赢得选举,仍需经过一番真刀实枪的硬拼;因此,可预期的,执政党候选人必然会与新崛起的党外候选人一样,尽全力以争取年轻选民的支持。所以,“高雄暴力事件”固然使言论尺度一时紧缩,但候选人为符合年轻选民的政治态度,仍可能提出相当激烈的政见,并对执政党提出严苛的批评。
    果如是,未来的选举仍是场激烈的战斗;诚如某位海外的朋友所言:“高雄暴力事件”将不代表着“战争”的结束,而仅仅是场“战役”的终止,“战争”仍在进行中,下一场“战役”仍将紧随着展开。二、工农群众:就职业的角度来看,台湾人口中的工农群众,占极高的比率。据《中华民国统计月报》的资料,到去年九月止,台湾六百五十六万总劳动力人口中,从事农、林、渔、牧业者有一百三十三万人,从事矿业、制造业、营造业、水电煤气业者有二百七十四万二千人,两者合计四百零七万二千人,即是一般广义的所谓工农群众。四百余万的工农群众,以每人两口依赖人口计算,其总依赖人口将达八百万以上,两者合计,则工农群众及其依赖人口将达到一千两百万人以上,约占台湾总人口的三分之二强,其比率是相当高的。不满现状归咎政府台湾在经济发展过程中,早期为培植工业,无可讳言地是牺牲了农业;近年来,虽然政府厉行许多农业发展的措施,也收到相当的成效,农家生计显然是比以往改善了许多。
    台湾经济发展的结果,固然产生了许多“新富”,但相对地,也产生了许多“新穷”,他们不满现状,寄望突破困境,但限于环境、能力,又难以获得适当的满足,反而因为期望得不到满足,而有了失落感,因此深深存着强烈的“相对剥削”感。
    上述现象在劳工阶层同样存在,甚或更加地严重。尤其是来自农村的年轻人,他们离开农村,心理上希望能从此远离贫贱的生活,但现实往往难如人意,大半农村青年最后都走进了加工区或都市边缘地带的工厂中,仍未能脱离贫贱的环境。这批年轻的“工厂人”往往存有更浓烈的被剥削感,心理的挫折更大;有些人认为:来自农村年轻的失意工人,心态上有着“两代被剥削”的感觉。这些劳工阶层的青年,冀望社会能肯定他们的身份和前途,但这种愿望往往落空;极易因而归咎于政府,倾向要求较强烈的变革。由于工农群众期望的上升,所带来的被剥削感,将使工农聚集的选区,潜含着相当的火爆力。三、青年知识分子:这里指的是大学生、研究生及新近离开校门的大学生。这些青年知识分子,除了本身可观的选票外,更具有积极的政治参与感,在近年的选举活动中,扮演着相当吃重的角色,是有目共睹的。他们具有下面两项特质:
    (1)理想倾向:韦伯等社会学者曾指出:青年倾向强调理想。现实世界与理想多少会有些距离,因此许多年长者视为应当的妥协,在强调理想和绝对价值的青年看来,却是违背社会基本道德的。故,当现实与理想不符时,往往激发青年采取行动。洞察黑暗勇于表现(2)反制度倾向:社会学者认为,大学生倾向反制度活动。因为校园中的学术研究及其他创造性的知识,往往会引起学生对社会的信仰体系及社会制度的反感。同时,青年学生的角色,原本就与创造发明相连,是抽象理念及理想的信徒,所以,他们比他人更易接受那些打破现状的思想意识形态。其次,学生是处于不同角色的边际人,他们一方面拥有家庭所赋予的安全感和地位,另一方面又必须寻求自己的地位;因此,他们如同边际人一样,具有某种特殊的不安全感。同时学识的修养,使他们具有一种独特的能力,易于洞察社会的黑暗。他们不受经济与社会义务的束缚,可以较不计后果的勇往直前。大学的环境与气氛,也有利于志同道合者的聚合。由于他们体认到身为知识分子的使命感,且处于有利的客观情势,因此不仅比他人更易觉察周遭的矛盾不平现象,也更勇于表示不满。诚如米尔斯所言:二十世纪反制度运动(不论左派或右派)的领袖及支持者大部来自学生圈。台湾人口结构中,拥有相当高比率的青年知识分子,在未来的选举活动中,将成为直接或间接的积极参与者,他们的观念与行动将是选举运动中的主要变项。在上述人口结构的分析中,似乎是不利于政治体系的稳定。另外,整个社会体系的情况,也值得吾人注意。
    每一个社会均可视为一套分配制度——如经济制度、个人所得、教育机会、声望、权势等等的分配。一般而言,社会价值分配不均,本身不致造成巨大的压力,因为社会上大多数人都安于本份,这种现象是全球皆然。但一旦某一集团体认到本身受剥削,将会起而反抗,导致不同利益集团间的紧张及冲突气氛的日益高涨。失业问题可能恶化更不容忽视的是,台湾目前受到世界经济不景气的影响,经济成长率低,所得不能大幅度提高,投资难以增加,新就业机会的创造愈来愈难。再加上每年大量的青年人走进劳动市场,不仅原本存在的失业率无法降低,更谈不到要容纳新增加的劳动力。因此,今天失业问题如果未能及时采取有效的因应措施,极可能会更加严重。失业问题的恶化,将使青年人因缺乏归属而有了失落感,自觉有能力无法贡献,有理想无法实现,有抱负不能发展,从而对社会,政府产生不满,要求激烈的社会变革。
    由上分析得悉:人口结构中的青年知识份子、工农群众及高比率的年轻选民,对于社会安定的维持是相当不利的,因为面对着接踵的内外冲击,极可能使上述人遭受沉重的挫折,尤其所受挫折如果是“专横性”的挫折,而非“情有可愿”者,更易导致对社会和政府的怨尤,甚至可能采取激烈的手段,来发泄不满的情绪。
    因此,对于执政当局而言,重新检验我们的社会体系,以便采取有效的因应措施,使我们社会的分配制度更趋公平、合理,已是刻不容缓的急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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