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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劳动报》通讯《哈尔塔耶夫自打耳光》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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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线futa
 

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使用道具 楼主  发表于: 1975-03-30

    【本刊讯】苏联《劳动报》二月六日刊登该报记者沃洛维奇发自布里亚特自治共和国的一篇通讯,题为《哈尔塔耶夫自打耳光》,摘要如下:
    铅灰色的文件夹合上了,照在绿绒桌上的阳光闪动了一下。法院秘书问道,“够了吗,还是再送些来?”“行了”。
    这些案件都是由审判员德·哈尔塔耶夫审理的。
    我翻阅第一个案件:巴尔古津斯基国营农场女工列兹尼科娃受了外伤,经常生病,医务委员会建议给她做轻一些的工作,但是场长舍尔科夫尼科夫不喜欢这样,他不经工会委员会同意就把列兹尼科娃解雇了。
    法院判决:满足这个女工的起诉,而给予场长以严厉的个别裁定,因为他企图违反法律已不是第一次了。
    还有别的文件夹,每一次冲突的结局都证明,巴尔古津法院院长在审判中是客观的、公正的、有原则性的。
    但是发生了对哈尔塔耶夫本人的申诉。来自何处?从隔壁房间来。一个妇女坐在那间办公室里,一双干瘦疲乏的手放在膝上,暗淡无光的眼睛望着办公室的门,审判员在那间办公室内看信。
    “尊敬的编辑部!我叫波利娜·阿列克谢耶夫娜·库兹涅佐娃,在巴尔古津人民法院当了十五年公务员。每天负责打扫三个办公室、审判厅、公证处和两条走廊。我还负责把所有的邮件分别送到这个区中心的各个机关。一年中有整整七个月我要给这座两层楼房生火,自己劈柴,搬到炉子边,清除法院院子里的积雪,到将近半公里以外的地方担水。我这个兼任清洁工、锅炉工和通讯员几样工作的人只有一份工资七十二卢布。我既无假日又无节日。每天都要多干两三个小时,而且每逢假日还要更多一些。我曾向审判员诉过苦,但他却粗暴地说:“你就出个布告说星期六和星期日不负责打扫和生火吧。如果你不写,那么我们就找个理由解雇你,弄得哪里也不会再雇用你。”
    这叫什么,这难道不是哈尔塔耶夫自打耳光吗?这难道不是一方面充当法律的忠实维护者,而另一方面自己却违法乱纪吗?这难道不是在法庭上充当公正的化身,而在自己办公室里却充当一个恶劣的“雇主”吗?
    哈尔塔耶夫温柔地说:“您瞧,她说是有病。所以就容易冲动和发怒。一切都会刺激她的神经。至于她的生活不甜蜜,这是无可争辩的……”
    一个夜晚,我坐在位于巴尔古津郊区的波·库兹涅佐娃的一间十分寒酸的房间里。她用轻微的、疲倦的声音述说着。
    “我很晚才结婚。妈妈,你还记得吗,你已经不指望抱外孙了,但突然有了女婿。他在不远的养路段工作,是一个谦虚而稳重的人。我们开始共同生活。当时我在法院做收发工作,仅仅是做这一种工作,而且拿同样的工资。有一天,我在街上走,感到恶心。好容易才到了医院。我歇了一口气,看见一位女医生笑着说:‘喂,波利娜,和你同岁的人都在抱孙子了,而你才刚要生孩子’。然后她又给我检查,这次已是严肃地说了:‘看来你要生个双胞胎……’。
    “我把自己的好消息告诉了我的丈夫费奥多尔。他也有一个意外的喜讯:已答应给我们住宅。我们的房子才刚刚在建造。
    “我的两个孩子是在冬末生的。而丈夫不知为什么开始渐渐地消瘦、衰老起来。他被送到乌兰乌德的一所医院里,我的心就预感到:一去不回了。养路段主任塔普哈耶夫曾到医院去看望他,要他别着急,答应关照我和孩子们。因此,费奥多尔平静地死去,象他这平静的一生一样。幸亏他们说谎,因为这些谎言使他临终时没有忧愁。要知道,接着发生的一切他是不会知道的
    ……”
    波利娜凹陷的面颊显得绯红,眼泪籁籁地流着。
    “费奥多尔希望把他埋葬在故乡伊尔库次克州。我无钱乘飞机,于是去请求以前的审判员布别耶夫帮忙。有人通过工会委员会回答我说,审判员没有吩咐要给钱,连一个卢布都没说要给——他们说,让丈夫的组织关照这件事吧。而那里的人们却有自己的一套办法来关照:当我们搬进新住宅的时候,他们把我们的东西扔了出来,为了防止万一,使我们无法带着孩子在那里住,他们还把窗框从窗子里拆掉。他们说,既然丈夫死了,干吗要占单位的住宅?”
    她沉默了好久,注视着自己孩子的相片,然后苦笑了一下说:“当他们都完全还是孩子的时候,前审判员布别耶夫就把我从法院里解雇了。后来,又把我雇了回来,只不过现在既当通讯员、又当清洁工,还要当锅炉工——仍拿与过去同样的工资。要知道,精力已经不如从前了——已不是年青人了,而且健康状况很糟糕。”
    “她的生活不是甜蜜的”,——我想起了哈尔塔耶夫的话并想道:审判员是否想多少使她变得轻松些呢,而他是否反而会给这种不甜蜜的生活再添苦水呢?
    我刚离开巴尔古津,审判员就干脆把库兹涅佐娃赶出了法院。他以法律名义惩治犯罪者,却允许自己犯法。他,哈尔塔耶夫不能自己审判自己。他迫使这位妇女为劳动手册奔波整整一个月,她象请求施舍似地求情……
    库兹涅佐娃在信中问:“是谁给他权利践踏我们公正的民主法律的?”这个问题尽管乍一看是由局部现象引起的,但却不能不加以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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