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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厚甫文章:《侧写华府的反战示威》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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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线futa
 

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使用道具 楼主  发表于: 1971-05-26

    【本刊讯】香港《星岛日报》二十日和二十一日连载驻美特约记者梁厚甫七日的旧金山航讯:《侧写华府的反战示威》,摘要如下:
    记者最近前赴纽约,通过华府,看到了五三、五四、五五几天的反越战示威。当记者去到十四街“新闻记者俱乐部”的时候,美国的同业们已向记者警告,近来华府的警察已有了不成文的法规,如果警察要捕人的时候,只要你在示威群众之中,不管你是新闻从业员,一律要被捕入狱。这一惊可真不小,自然不敢学以往那般天真,在林肯总统的像前,走来走去,只能在老远的地方,翘首引足,作壁上观。
    在未交代旁观者的想法之前,且先交代记者“远观”示威群众所得到的印象。在六十年代当中,记者对华府内边的示威,看得多了,看了一个时候,所得到的印象是怎样呢?一是十八岁以下的年青人,特别的多。以往示威运动,都是大学生的玩意儿,现在主力却象是中学生,另外就是示威群众之中,女性特别多。
    由此,似乎可以下一个结论,在群众当中,至少已增加了两种人,即是未成年青年人和女孩子,这是质的增加。量的增加又如何呢?官方已等于作事实上的承认,以往捕人,只以百数计,现在以千数计了,五月三日是八千人,五月四日变成一万人。以往捕到了人是塞到拘留所中,现在却塞到大球场内。总人数方面,一般的说法,都认为是二十万人。
    尽管“叫嚣的少数”依然是少数,但是现在可以说,这是较多的“少数”了。
    为甚么“少数”不局限于“少数”,反而会扩大呢?主要的原因,依然是去年五月四日的肯特州立大学的事件作祟。去年的肯特州立大学事件,如果说是有错误的话,其最大的错误,就是国防军杀错了人,事后又没有作任何的补救。业已证明,这四名死了的青年人,至少有两名是“学生军官训练团”的团员,他们早已矢志报国,但他们终于死去。此事对美国那些无可无不可的人,实在是一个很大的刺激。其后果,可以看到“沉默的多数”起了变动。
    综合来说,变动有三个方面:第一个方面,素来沉默的人,不甘于沉默。尽管他们中有反对战争亦有支持战争的人,但是,只要他们不安于沉默,就会有思考,就会有讨论。讨论的时候,难保自己的主张不会被人家战胜,被战胜了,就会移易位置。第二个方面,就是青年人留心国事的日见其多。往日是十八、二十岁的青年人,现在是十五至十六岁的少年人,以往是大学生,现在是中学生了。记者曾听过不少的十四、十五岁的少年人,在街头、在公园里,讨论时事。有一些做中学教员的朋友,经常向记者诉苦,上的是历史课,但青年人却要坚请教师谈时事。有时学生对历史上的人物,提出尖刻的批评。言论何以这样的尖刻,归纳起来,是受了时事的启发。第三个方面,就是美国的妇女积极起来。美国的妇女,由于同工不同酬和经济上的不平等,早有愤懑之情,加以世界上那一个妇人不会怜惜幼子,世界上那一个妇人,不知道战争是能寡人之妻孤人之子的事情,于是,占了美国人口百分之五十的妇女,也起变动了。
    在这一次示威运动中,已得到了证明。
    这一次的示威群众中,看来相当的“业余化”。他们很象是初出茅庐,没有经过长期的示威训练。记者凭八年来观察美国示威的经验,对那些人是“职业化”那些人是“业余化”,或者说,那些是新兵,那些是老兵,一看便看得清楚的。因为他们是“业余化”,才显出他们都是新兵,以往都是沉默的多数。
    事实上,看那些示威行列中象是家庭主妇的人们,在一年之前,她们必然属于沉默的多数的行列,警棍到来以后,不但她们更坚决的走向叫嚣的少数,甚而她们家内边的人,也可能变成叫嚣的少数了,如果叫嚣的少数一天一天的增多,有一天,突然变成多数,那末,问题就不易办了,至少到了一九七二年大选的时候,就“噬脐无及”了。
    旁观的人的想法又如何呢?这一次,旁观的人特别的多,理由有二。一是往日沉默的多数,突然上街,看看究竟,记者的身旁,有一个七十来岁的老人,他是从老远的马利兰州扶杖到来参观的。第二个理由,就是这一次示威的组织者,发誓要把美国的政府机关弄瘫痪,结果瘫痪了不少的商业机关。
    表面看来,许多旁观者对示威群众所提的窒塞战略,都不满意,美国商行的制度,你是职员,少上一天班,就少支一天的薪水,被窒塞而上不了班,至少有十元八块的损失。一位名叫佛列沙的旁观者说:“反战是应该的,但不要采取这样的策略!”这样一来,佛列沙先生为着家庭而反对窒塞战略,但他的脑海中,却留下一个空白,即是:如果示威的人们,到普渡默河彼岸去,向国防部示威,而不阻第九街的交通,他却是赞同的。
    《华盛顿邮报》在五月四日那天,也发表了一篇特写说:受本报访问的市民,完全没有一个是同意战争的,他们只是不喜欢他们的日常生活,受到妨碍而已。一个名叫费斯萨尔的人说:“我的妻子已参加示威这是好事。”费斯萨尔在城中心区一家药房做工,他今天上不了班。
    《华盛顿邮报》又说:“一位女职员乌德小姐说:希望这一次示威,能引起一些改变,我们虽然感觉到不方便,但这是值得的。乌德小姐对这一次的示威,显然表示同情。另有一位穿长灰裤子的小姐,表现得更积极,她跑过了街,把自己准备作午餐的食物,送给示威者,结果,她和示威者一块儿被捕了。”由记者所目睹耳闻以至《华盛顿邮报》的报道:美国的旁观者,思想正在高度动摇之中,如果说,美国有甚么隐忧,隐忧就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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